燕环只是轻笑回道:“娘娘放心,宫宴那边都安排了妥当的宫人收拾,此次拿出来使用过的器皿会妥善收好,大殿也会洒扫干净,您不必担心。”
“你办事哀家自是放心的。”
赵清漪轻笑着将燕窝粥放到了一旁宫人手中,扶着燕环的手从床上站起身,一边朝着梳妆台前走去,一边轻笑开口道:“今日并无朝事,哀家也想躲躲闲不见人,你给哀家收拾个家常舒服的发髻便是了!”
燕环原本已经拿起了梳子,闻言却是微微犹豫,方才开口道:“太后娘娘,丹阳公主一早就在殿外求见,现下已经等了一个时辰有余了!”
燕环之所以没有在赵清漪醒来的第一时间与赵清漪禀告此事,自是因为她对丹阳公主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甚至是很差,当然也是因为她知晓自己的主子也不待见这位娇蛮的公主,所以才敢如此疏忽丹阳公主。
毕竟太后娘娘尚在歇息,让她在外头等待着,也是于情于理都是合的事情。
但等待与不见,那就是两码事情了!
哪怕她们这边从主子到奴才、上上下下都是十分不待见丹阳公主,但对方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赵清漪是她嫂子的身份,真好端端没个合适的缘由将人拒之门外了,显得便是她们理亏无情了。
赵清漪闻言,也是微微蹙眉,蹙眉的自然不是燕环没有及时禀告这件事情,而是单就丹阳公主来寻自己的这桩事情,让她觉得烦心无奈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开口道:“行吧,你且看着梳个能见人的发髻来。”
这话,说的也是意兴阑珊,且无奈至极,所以最后赵清漪还是忍不住不甘心加了一句:“昨晚太晚睡了,哀家还有些头疼,你且慢些梳吧,哀家闭闭眼。”
“是。”
燕环听出了赵清漪的不耐烦意思,有心想让赵清漪装病避而不见,但躲得过初一却是躲不过十五,且……赵清漪身为一国之母,若是凤体抱恙,也不是一桩小事儿,所以这样装病的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所以,燕环只能够极力放轻放缓自己手上的动作。
但动作再慢,头发也有梳完的时候,今日燕环替赵清漪梳理的发型较之平日里要上朝见外臣时候要简单些,只是一个低调的元宝髻,但单单只是元宝髻便过分低调了,所以还插了几支凤簪做饰,另有红宝石头面首饰戴在了耳朵、脖子和手上……
哪怕燕环已经挑拣了最为轻便的,赵清漪仍然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原本今日赵清漪可以轻轻松松的不戴任何饰品偷得浮生半日闲,但这一切都被丹阳公主给搅黄了。尤其,赵清漪与丹阳公主如今的关系,可以说是面子情都不想做。
所以赵清漪是直接冷着一张脸请丹阳公主进的大殿。
当然,这会儿丹阳公主等了近乎两个时辰,面上神色同样不怎么好看,且她也不是什么忍耐的性格,虽然想到自己有求于人,所以没有说出太难听的话,但说的第一句话,已经隐隐带出了等待不耐烦的意思:“皇嫂今日起的可真是够晚的!再等等就要午膳了!”
赵清漪喝了一口宫人碰上的茶水,闻言将右手的茶盖“砰”的盖在了自己的茶杯上,语气淡淡道:“昨夜闹了大半宿,哀家平日里政事繁忙,可比不得丹阳公主你的好Jing力,今日原本想好好歇歇缓缓神,倒不像丹阳公主你一大早就过来求见哀家,哀家倒也不知有什么紧要事情,让你这般主动积极。”
赵清漪将茶杯搁在了自己的手边,其实隐隐约约有几分猜测,只觉得丹阳公主这一大早进宫之事,应该是与昨日之事,与叶戟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这丹阳公主不知是等急了,还是原本就打算直话直说,在听到赵清漪的话语后,她便是直接开口道:“紧要事情,到底确实有一桩。”
她说罢这话,没有停顿太久,又是开口道:“昨日宴席上,皇兄不是与太后娘娘提及叶元帅的亲事吗?”
“嗯。”
赵清漪意欲不明应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换了一个坐姿,目光淡淡的望向了丹阳公主。
果然听到丹阳公主又道:“叶元帅为我陈国立下汗马功劳,丹阳觉得……只是让一个郡主配他,实在是太过于委屈了。”
赵清漪听着这话,嘴角却是忍不住浮起了淡淡的嘲讽之色。
有些话,丹阳公主虽然还未直接说出来,但如今这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郡主相配都委屈,那还有什么身份尊贵的女子可以相配呢?自然也只剩下了公主。
赵清漪没有说话,只用目光淡淡的望着丹阳公主。
丹阳公主虽然素来不要脸面,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准备,但被赵清漪这样的目光一看,倒还有几分廉耻之心,她低垂下眼睑,避开了赵清漪的目光,又是开口道:“皇嫂……您觉得呢?”
她想要获得赵清漪的认同,以求减轻自己的羞耻感。
赵清漪自然不可能应下这句是,她手指轻点着桌面,只是开口淡淡说了一句:“委屈也没法子,如今我陈国公主业已出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