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睿亲王的情况,却又有些特殊,睿亲王身上是带有皇家血脉的,这是一种天然的优势,他有着最接近皇权的身份,如今皇权上坐着孤儿寡母,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拥护一个强大的、睿智的王爷坐上这个位置;而睿亲王本人,即使皇族中有许多与他血脉相近的亲戚,但那些人一来不可能为质,二来则是睿亲王还不一定吃这套,毕竟当年他被赶出皇城时,那些亲戚可没有替他说过一句话。
二十万大军……京中禁军真当是没有半分抵抗的能力。
寿亲王见赵清漪不搭腔,顿时有些急了,冲着赵清漪道:“娘娘,这睿亲王虽然是本王的侄子,但本王肯定帮理不帮亲,若他真有反意,本王定然是站在您这边的。而且,若是他真的有别的心思,别人去,他不一定会放过那个人,只有本王去,才能安然归来。”
或许是寿亲王想要请缨出去的心思太迫切,竟然也难得说出了几分道理。
赵清漪面上微微犹豫,而傅怀瑾想了想,站出身替寿亲王开口道:“娘娘,寿亲王殿下所言非虚,微臣也觉得寿亲王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寿亲王殿下与其家人都是忠君爱国之人,若是此次请寿亲王殿下前去,那娘娘也应好好照顾其家人,不若请王妃和世子进宫小住……”
傅怀瑾的话还未说完,寿亲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没甚好气开口道:“傅怀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放心本王去见睿亲王,想拿本王家人为质吗?”
“王爷过虑了,微臣只是怕王爷离京后,府上没人照顾,所以才好心提议罢了!”傅怀瑾自是不会承认寿亲王的话,闻言只笑眯眯解释。
而诸位朝臣闻言,顿时会意,纷纷出来赞成。
寿亲王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这群趋炎附势之辈,心中顿生凉意,但他到底没有翻脸,只是虎着一张脸看向赵清漪冷声道:“太后娘娘若觉得这般合适,那本王与家里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让王妃和世子进宫小住一段时日吧!”
赵清漪瞧着底下这番情形,心中轻叹一声,开口轻声道:“不必了,哀家自是信得过皇叔的,王妃和世子在自己府上住惯了,进宫来也不方便。”
“太后娘娘……”
众人闻言,显然是不赞成的。
但赵清漪显然主意已定,只道:“不必多说,哀家意已决。”
她说完后,目光看向了睿亲王,轻声道:“皇叔只管去吧!”
“太后娘娘,您信本王,本王与睿亲王自然不会让您失望!”
寿亲王面上神色终于松了下来,他露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容,连声招呼底下人给他牵马过来。
傅怀瑾与寿亲王二人,是同时从京城出发前去,不过二人自出了京城后,便分道扬镳,因着叶戟及其部队先一步出发,离京城更近的缘故,傅怀瑾比寿亲王更早到达了叶戟及其部队如今安营扎寨休息的地方。
叶戟似乎早已预料京城会来人,底下人听得傅怀瑾自报身份后,直接带人进了主帐之中。
这里,是叶戟暂且办公居住之地。
虽是主账,摆设看起来却是十分简朴,一张床,一张桌子并数条椅子,而在那张粗木桌子后头,坐着的便是近来被各家酒楼说书人几乎捧为传奇的叶戟。
叶戟是第一次见到傅怀瑾,这位出身低微、然年纪轻轻便位极人臣的当朝首辅,但傅怀瑾并非是第一次见到叶戟,当年叶家尚未出事时,他本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曾经特意偷偷去看过他。
只是,与曾经那位意气奋发的叶家少将军相比,如今的叶戟,身上的气质已经大相庭径。
相比于曾经的锋芒毕露与恣意,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加内敛与沧桑,甚至容貌都成熟了许多。
他本是长得很好,虽是武将,却并不粗犷,甚至还带着几分玉面小将的文气,是那种俊朗的帅气。可如今他面容成熟沉稳,已经很难找到那种俊朗清秀的味道,甚至他的左颊面上,还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痕迹,平添几分硬气,他看着傅怀瑾一笑时,带上了几分狰狞之色。
傅怀瑾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冲着叶戟问好:“叶将军。”
“太后娘娘派傅首辅来,可真看得起我叶戟。”
叶戟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开口,如此这般,其实是有些无礼,毕竟如今依着身份而言,傅怀瑾的官职要比叶戟高上许多。
他理应起身问好,但这里是叶戟的地盘,傅怀瑾只带了几人,几乎相当于是孤身而入,显得……自是势弱了。
所幸傅怀瑾并不在意这个,他依然面色如常,只是轻笑道:“叶将军忠君爱国,为国为民,朝廷自是不敢慢待您。”
他半句话未提赵清漪,只提及朝廷。
而这话,却是引得叶戟脸上冷笑连连:“为国为民……这些年来,我叶戟在北廷国受尽磨难、忍辱负重,好不容易回到陈国,原以为能就此安枕,可没想到,回到陈国的日子更加难熬,我不但要防着北廷国的敌人,还要防着背后有人给我捅刀子……”
他说到这里,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