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叫白桥,断桥的桥。律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们队长还不知道咋样呢?”白桥跟说相声似的不带磕巴地说,笑起来露一嘴大白牙,可阳光了。
“你可别再谢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说,我救的是里面躺着的那位。”律屿清朝病床方向抬了抬下巴,“要谢,也得让你们队长醒了亲自谢我。”
“那必须滴,我一定转告,是吧邵哥。”
邵令方点点头。
“我进去看一眼,”律屿清朝邵令方示意了一下,临推开门之前说:“你们不用在这守着,今晚人醒不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们不放心。”白桥抢着说。
律屿清也不多劝,只点了点头,随后便进了病房。
病房是常见的雪白色,冷漠又干净,那位叫秦霍的工程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尽管盖着被子,律屿清还是感受到了那种蛰伏在肌rou下的爆发力。见惯了人体的律屿清,打从手术室里护士为他备皮那会就看出,无论是五官、骨骼还是肌rou线条,此人都长得极好。
对了,还有心脏。
律屿清默默回忆了一下当时接二连三被惊艳到的情绪,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不太正派,赶紧强迫自己干正事儿。
他先看了看监控数据,又俯下身仔细监听了下心跳,一切正常。起身的时候,律屿清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脸,他顺势低头,看到秦霍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柔和的光线下搭了一个小Yin影,显得他的五官更深刻立体了。
律屿清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下。
“律医生,律医生,”正在出神的律医生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往门缝外看去,他第一眼只看到了一双大大的杏仁眼。
黄祯祯是奉命来找律医生的,等律屿清转过头来,她连忙说,“主任让我带你去宿舍。”
律屿清记得她,手术时她也在,露在口罩外的那双忽闪忽闪的杏眼很容易认。
他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自我介绍道:“我叫律屿清。”
“我知道我知道,您入职手续还是我给您办的呢。行礼鸿钊已经帮您送过去了,洗漱用品医院统一发,然后吃饭在食堂,等去看完宿舍,我带您过去吃晚饭。”小姑娘说话嘎嘣脆,跟咬一口雪梨似的。
“那这里谁盯着?”
“哦,主任自己盯。还有主任说了,空着的宿舍让您随便选。不过我建议您要2号楼东边那个朝南还带院子的那间,它挨着小区侧门,走两步就有好多好吃的,还有银行理发店商场,特别方便。”
律屿清抚了抚额头,苦笑道:“姑娘可别一口一个您的了,吓得我都不敢走道了。我比你大几岁,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喊我律哥吧。”
“哎哎,好呀好呀,律医生这边走。”黄祯祯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带路,跟律屿清讲话的时候,还要转过身来倒着走。
“你小心点。”律屿清被她的快乐传染了,一面噙着笑,一面跟着小姑娘朝医院旁边的小区走去。
“这家的酸辣肥肠粉特别地道,旁边的酱香饼又脆又香,配酸辣粉正好。正阳早点的豆沙包子不好吃,香菇青菜馅的还凑活,豆腐粉丝的最好吃,豆腐是油炸过的豆泡剁碎了的,口感别提多好了……”黄祯祯对医院门口的小吃如数家珍。
这小姑娘是个嗜好酸辣、不爱甜的吃货,律屿清心想。
小区不远,隔医院也就两百来米,像是医院专门给职工修的住宅小区,律屿清见小区阳台上晾了三两件洗过的白大褂,远看跟一面面旗子似的。
“律医生,到啦。”黄祯祯推开一扇门对律屿清说,“您别看这间是一楼,可一点也不chao呢,客厅有个大落地窗,阳光能照满半间屋子。然后卧室有道小门,直通院子,律医生休息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看看书喝喝茶。还有,虽然院子挨着大马路,可是这一块治安很好的,没有人敢翻墙进来。”
律屿清听她像租房中介一样极力推荐,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来云台大半天,比他在首都半年笑的次数还多。
“就这间吧,”律屿清从善如流地转了一圈,温和地说,“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黄祯祯被他看一眼,瞬间脸颊飞红,偏偏还故作大方道:“我叫黄祯祯,维周之祯的那个祯,律医生喊我祯祯就好。”
“多谢祯祯姑娘,”律屿清正经道谢,“这里我很喜欢。”
“嗯嗯,律医生喜欢就好,那……”
黄祯祯还有话没说完,救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门本来就敞着,律屿清偏头看去,见是白桥站在门口,诧异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桥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姑娘,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是邵哥让我来的,他说律医生大概还没收拾好住处,让我过来帮着铺床收拾收拾。床单被套什么的是刚从商场买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洗漱用品也备了一套,您先凑活用吧。”
律屿清眼有些发热,他觉得这里人怎么能这么好,好到让他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