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其实早就醒了。
只是本来她以为他醒了就会马上走,谁知等了又等,还不见他走。她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这样的场面,她不想面对自己这种失去掌控的人生。她会下意识的害怕,会觉得恐慌。
可他不老实的很,涂药涂得越来越不是地方,灼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引起一起颤粟。
她忍无可忍,拉过被子盖好身体,瞪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
这个昨晚狂妄了一整夜的男人眼含笑意,一把将她圈在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慵懒,“微臣昨晚服侍的如何?陛下可还满意?”
秦姒不适的抽出手臂,有气无力白他一眼,“不怎么样。还不赶紧走!”
他现在的脸皮已经百炼成钢,搭在她腰间的手在她腰窝打转,耳尖明明红得滴出血来,说出来的话却无比下流,“也不知昨晚是谁跟只小猫一样求我……”
“齐云楚!你如今,如今——”
“是不是更喜欢好了?谢毓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看你现在多爱我……”
“朕没有!朕喜欢的是从前那个单纯可爱的齐云楚,而不是一个疯子!”
齐云楚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松开她,起身下床。
秦姒余光瞥了他一眼,不看不要紧,吓了一跳,只见他遒劲有力的背后全部都是纵横交错的抓痕。
她悄悄伸出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好像最近太忙了,都没来得及修剪。
这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衣裳,突然大步走到床边坐下。
秦姒不看他。
他突然一只手捉住她的两只手,不顾她的挣扎另外一只手伸进被窝,墨如点漆的眼直视着她。
她挣脱不得,心中羞恼,抬腿踢他,却被他压制住。
“齐云楚,你放肆!”
齐云楚看着躺在如墨似的柔顺发丝披散在身下绣了五爪金龙的锦被上,如一条芍药一样绽放妖娆的女子,目光逐渐炽热的与她对视。
她要转过脸去,他却不许。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云楚见她水润的杏眼里逐渐渗出水光,顺着眼角淌下一滴泪来,身上如雪似的滑腻肌肤上染了一层绯色。
她突然侧过脸张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随即弓着腰背止不住的喘息。
齐云楚忍着疼,手指放在她唇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姒姒,你的身体,可比你的人诚实的多。”
“你——”
秦姒平息了一会儿,“不过是因为蛊毒的缘故,换成旁人也一样。”
齐云楚的一张脸瞬间Yin沉下来。
他松开她的手,捏着她的下颌,哑声道:“姒姒如今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叫我心里痛快了?”
“解了朕——”
“你若再说一次,我就去杀了你的新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他已经明确告诉她,解了她身上的蛊毒,他就会死。她仍然口口声声叫他解毒,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秦姒不喜欢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气红了, “你是不是觉得朕现在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齐云楚不说话。
“朕现在就下旨册立皇夫,哪怕朕什么都做不了,朕叫他脱光了衣裳看着也行!”秦姒气急,说出去的话语无lun次,“朕一夜换一个!朕不相信这天底下没有解不了的毒。到时候,朕一定杀了你!”
齐云楚眼角洇红,看了她一会儿,咬牙,“你尽管立皇夫,你立一个,我便杀一个,我一定说话算话。
“齐云楚,我们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别逼朕对你最后一点儿感情都消失。”
“我觉得很有意思,至少,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可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肯解也没关系,”她声音变得冷静无比,眼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朕会证明给你看,朕真的不爱你了!”
齐云楚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眼尾泛红,哑着嗓音道:“关于还爱不爱我这件事,你说的不算!”
他说完,起身着好外袍靴子,大步走出内殿。
待他走后,秦姒颓废的躺了回去,心中鄙夷自己这般不坚定,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她正想的入神,红袖进来了。
红袖瞧方才在殿外瞧见齐云楚黑着一张脸出去了,知道她二人必定是起了龃龉,道:“陛下,齐世子其实一直在哄着您高兴。”
也许十一说的对,齐世子才是最合适陛下的那个人。
人这一生,总是要跟能够哄着自己高兴,忘却所有烦恼痛苦的人在一起才好。
秦姒想起昨晚他的所作所为,虽然霸道无理,却叫她暂时从那种痛到无法呼吸,整个人恨不得死去的痛苦里脱离出来。
她知道他好。可是,她实在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
她想起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