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陛下别扔呐!”福禄忙不迭捡回来,眯着笑眼说道:“一会奴拿着上小厨房烤了吃去,这玩意儿味道可鲜了!”
元衡没功夫搭理他,满心都在那封信上。
匆忙回到延福殿,他小心翼翼撕开信奉,拿出里面的洒金笺纸。幽幽馨甜登时传入鼻息,是顾菁菁惯用的熏香。
「顾府有幸得一见,相思在心自难忘……」
元衡一字不落的看完,腕子不听使唤的发起颤。
福禄站在他身边,好奇问道:“陛下,顾娘子都写了些什么啊?”
元衡噤口坐在榻上,反复端详着信笺,那些娟秀的字迹仿佛发着魔,让他的血ye在体内沸腾起来,激昂到排山倒海,就快要按捺不住。
福禄等了半晌不见他吭声,便伸着脖子去看,这一看不得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信上写满儿女情长,字里行间充斥着浓郁的爱慕之情,款款流泻,简直可以酸掉牙!不愧是名门贵女,道些香艳的风月那叫一个有学问,只叫人羞涩至极。
敢情她是看中陛下了!
福禄喜出望外,跪在地上大呼叩首:“奴恭贺陛下——”
第10章 罚薛眴初次幽会
傍晚时分,狩猎诸人打马归来,每个人都收获颇丰。简单换下沾满尘土衣裳后,大家身着常服入芷兰殿参加宫宴。
宫宴由摄政王亲自主持,酒过三巡,恰是气氛最热闹的时候,殿内一片太平盛景。
顾菁菁正襟危坐,一桌臻肴吃的味同嚼蜡,周边有贵女同她谈笑,她也只是敷衍的迎合着。自打送完信笺,她心里五味陈杂,混着羞愤、怨怼和惊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那样唐突的举动。
皇帝没有出席宫宴,也不知是否被她吓到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只见一位身穿黛色内官服的内侍急匆匆走进来,当众跪在殿内。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内侍尖着嗓子回禀,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西临侯世子薛眴妄图轻薄宮婢翠儿,被翠儿打昏了!”
殿内立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惊诧的神色。
顾菁菁在宴上寻睃一圈,这才发现厚颜无耻的薛眴并不在宴中,大抵真是出去拈花惹草了。
元襄蹙眉问:“人在哪里?”
“薛世子和翠儿现在都被控制在偏殿廊子那里,还请王爷前去定夺。”
没多久,内侍带着元襄来到案发地点,身后跟着一群寻热闹的看官。
顾菁菁亦随他们驻足而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廊子里一地狼藉,瘦小的宮婢瘫在地上啜泣,身边躺着的薛眴额头上开了一个大洞,嗷嗷往外流着血,花了他的半张俊脸。
宫宴上出了这等荒唐事,当真晦气。
元襄盯着昏厥的薛眴,呵道:“弄醒他!”
“是。”
内侍得令,很快叫来几个端着铜匜的婢子,直接将水泼向薛眴。
这几盆水都是就近从鱼池取来的,冰凉入骨,薛眴登时就醒了,迷糊着睁开眼。
当他看清眼前乱象时,噌地坐起来,委屈巴巴的喊:“叔叔给侄儿做主啊!这个贱婢引诱我在先,还把我打昏了!”
“世子不要血口喷人!”翠儿怒叱一句,泪眼汪汪看向元襄,“王爷,奴婢万万冤枉!陛下让奴婢上下传膳,伺候宫宴,刚巧走到这边就被薛世子拦住了去路。旁边无人,薛世子就想要轻薄奴婢,奴婢心一急就用托盘砸了他,不曾想薛世子就昏倒了……”
元襄睇着薛眴头上的伤口,心道这一托盘砸的够狠,若是砸在后脑上,不死也憨了。
“好你个贱婢,嘴皮子一张一合,竟要颠倒黑白了!”薛眴倏尔明白过来,“叔叔,侄儿定是中了旁人的圈套了!”
翠儿磕头如捣蒜,“请王爷明察,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此事并无旁人作证,两人争执不下,倒让看官们大饱眼福,惹得元襄一时不好定夺。
刚才告状的内侍突然贴到元襄身边,低声道:“王爷,奴今日见薛眴调-戏了诸多贵女,有柳侍郎家的,梁国公家的,以及顾尚书家的……”
元襄本就觉得薛眴此举让他有失颜面,听到顾尚书的名讳,眸色倏尔一黯,后面的讨伐再也没听进去。薛眴平时狂妄也就算了,偏生这次要碰他的玩物,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有些不知好歹了。
“来人!”
他心里烧起一团怒火,眉峰紧蹙,浑厚的声线气势如山:“薛眴行事不端,藐视天威,押下去打十仗,送回西临侯府交由侯爷处置!”
“叔叔……”薛眴面如白蜡,跪地抓住他的衣袍,“叔叔!您不能打侄儿啊,这事真的与侄儿无关!”
元襄从他手中扯出袍角,气道:“少在这丢人现眼,快去领罚!”
行宫驻守的禁军围上来,将不停喊冤的薛眴拉出了芷兰殿。顾菁菁目送他们离开,心头一阵畅快,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朔风拂过,廊下的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