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跟丁嘉遇关系挺不错的,怎么今儿跟我忸怩起来了?”
两人近到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了,唐晚无力反驳,只能被迫迎上那双幽深、寡淡的深眸。
这才发现,他眼底的倒影全是她。
深情得让人想要溺死在那双多情眼里。
他一个天生薄情的人,怎么能把深情装得这么自然呢?
唐晚抿住唇,歪过脑袋,装作为难的模样,“不会打扰你吗?”
就这一句话,傅津南似是明白了什么。
睨了两眼怀里的姑娘,傅津南嗤笑:“心思挺深。既然早看见了,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试探?”
唐晚抿了抿唇,别开眼没吭声,只是泛红的耳朵出卖了她的小心思。
傅津南嘶了一声,眼底的烦闷换成了饶有兴致。
咬了咬嘴里的烟头,傅津南抬着下巴,噙着笑问她:“就为了逛街的事跟我生气?”
唐晚耷拉着眼,掩饰住眼底的诧异,面色镇定说着:“怪我不小心,打扰您跟人约会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换个地方逛街的。”
“冤枉人啊。这姑娘跟我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现在连人什么名儿都叫不出来。约什么会呀,这不跟您才算约会,跟她顶多是搭伙儿。”
傅津南见人哄得差不多了,又不正经起来。
唐晚无声笑了笑,扬起巴掌大的脸,杏眸弯成月牙,半咬着嘴唇,装作好奇地问他:“那是你未婚妻吧?长得挺眼熟,好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明星。”
“你认识的明星还挺多。”傅津南顿了顿,满不在意刺她。
先有一个曲舒,又来一个不知名的。
唐晚装作没听见,嘴里自顾自说着:“她长得很有辨识度啊,我看一眼就觉得像那女明星。不过听说那明星去世好几年了。”
“我还听到一个八卦。八卦说那明星在最风光的时候嫁了一权贵,还为权贵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女明星似乎没那福份,早年拍戏落下病根,息影后为了治病花了不少钱。”
“似乎有一次去医院动手术,遇到一庸医,本来是场十拿九稳的手术,没曾想手术失误了。最终那女明星没能走出医院,死在了手术室,而且——动手术的医生也因为这场手术畏罪自/杀了。”
“你说,那医生是不是挺该死的?”
唐晚的声音很轻很淡,淡到人察觉不出她话里的情绪有几分悲哀、几分愤怒、几分难过。
傅津南越听越觉得这姑娘三观有点问题。
徐政民当年抛弃元妻,娶一戏子入门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圈里传了个遍,对这事大多眼观鼻鼻观心,随便听听就过去了。
唯独老太太没能成那漠不关心的旁观者,为了这事老太太还气了小半宿,翻来覆去骂老头子眼睛没睁开,居然看上了徐家。
又骂徐政民是个不要脸的,丢了宝石,捡块烂西瓜当宝贝。
也难怪老太太生气,徐政民头元妻是老太太嫂子的亲侄女,也算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多少有点欷吁那姑娘的结局。
最后老太太叹了口气,断言俩狼心狗肺的东西走不长。
还真让老太太说对了,几年后女明星生了场重病。
当时的徐政民还在南方任职,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一西南三甲医院有个医术高,从业十年,动了上百台手术,就没出过什么意外的医生。
得到消息,徐政民连忙开车赶了过去。
据说动手术那天,本来不该那医生值班,后来被院长强行叫回医院动刀。
那场手术足足做了五个小时,没能如徐政民意,手术失败,女明星没能抢救过来。
傅津南知道这事也是个意外。
那段时间傅家刚从那场祸事里喘过气,傅津南回国堪堪半个月,费哲怕他走不出来,特意在上海给他弄了个接风宴。
傅津南又在上海逗留了两日,几个亲朋好友聚一堆,说说笑笑中提起自驾游的事。
第二天酒醒傅津南谁也没喊,自己一个人就开车去了趟西南,接到老太太电话他人刚好在西南。
老太太给他交代一任务,让他把一姑娘接回北京。
刚巧,那姑娘就是徐政民元妻的女儿徐茵。徐茵那年刚满十八岁,知道女明星动手术这事,气得去医院找徐政民发脾气。
傅津南听了这事差点甩手走人,还是没能捱过老太太的碎碎念,他亲自去了趟医院,打算把这位不知名的远房亲戚带回北京。
谁曾想,手术门口乱作一团。
徐茵的讽刺声,徐政民的怒骂声,还有医生跪地痛哭声全合一块儿了。
傅津南没想趟这浑水。
看徐政民不罢休,想把人搞死的赖皮样,傅津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终究没忍住,啐了一口徐政民,噙着冷笑怒骂:“你这意思是还想把人医生逼死?医生他妈是人不是神。什么玩意儿,还来威胁人这一套儿。”
“人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