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气跑到保时捷旁边,唐晚隔着车窗把鞋子递给傅津南,递完两手一空,迎上傅津南打探的目光,唐晚浑身不自在。
沉默良久,唐晚垂着脑袋盯了一阵脚下的斑驳的树影,抿着嘴角,小声解释:“傅津南,我没那意思。”
“我朋友话很多,又没见过你,你要过去接她她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要问到不该问的,到时候难堪的是我。”
“你跟她非亲非故的,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这番话是真心诚意的,没掺半点水分,傅津南听得出她话里的难为情。
“你那朋友喜欢丁嘉遇?”傅津南似是想起什么,支着下颔问她。
唐晚迟缓地眨了眨眼皮,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她是丁嘉遇的忠粉,喜欢好几年了。”
傅津南骨节清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两下大腿,随后轻飘飘承诺:“好不容易来北京玩一趟,别让她白跑。过两天我让丁嘉遇见见她。”
这条件太具吸引力,唐晚实在拒绝不了。
唐晚揉了揉手心的布料,答应:“好。我先替她谢谢您。”
傅津南见状,垂着眼皮瞥了眼尾指戴着的那枚尾戒,手指捏着尾戒转了两圈,又问:“明儿下午我去西站办点事,顺便送你朋友过来,行不行?”
唐晚哑口无言,眼里只剩下傅津南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不然她不会跟你走的。”
“傅津南,谢谢你啊。”
傅津南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唐晚咽下嘴边的话,无声地笑了笑。
最终,理智断了弦,堕落没了底线,她也沉溺在了傅津南的温柔攻陷里。
第49章 他是杀人诛心。
接到傅津南电话是第二天早上,电话里他匆匆忙忙丢一句:欢欢脑袋磕了,我赶早送她去趟医院,下午孙计陪你过去接朋友。
话音一落,没等唐晚反正就挂了电话。唐晚那句‘不用麻烦了’都没能给出去。
也好,免得她到时候分心,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也不用一边照顾江然,一边照顾傅津南。
下午一点,唐晚准时出门,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蹲在树底下抽烟的孙计。
距离上次见面,过了快一个多月。唐晚一度以为傅津南换了助理,没想到还是孙计,更没想到他也抽烟。
她一直以为孙计是那种说话谨慎、性格稳妥的人。
上次女朋友发高烧,孙计想也没想,急急忙忙请假去了医院。
当时唐晚还说孙计这男朋友当得挺合格。傅津南听了,懒洋洋扫她一眼,嘴上吊儿郎当说一句:“我为你鞍前马后还不够合格?”
唐晚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傅津南干瞪眼。
孙计旁边停着傅津南那辆嚣张的保时捷,挂着京A776的蓝底车牌。
唐晚曾特意揣测过776三个数字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想破脑袋了都没猜出来。
有一回没忍住,趁着傅津南心情还不错,她歪过头,小心试探他:“你这车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彼时傅津南正窝在座椅里抽烟,烟雾轻飘飘绕过周身,他的面容隐藏其中,表情不甚明了。
唐晚以为他不愿意说,尴尬地摸了摸耳朵,给自己找借口:“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傅津南懒洋洋看她一眼,佝着腰往她耳边一凑,嘴里没个正行:“一做/爱姿势。”
唐晚心里搭的高楼轰然倒塌,看着傅津南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时她觉得这人没救了,别的纨绔子弟好歹还装一下,这人压根儿不屑那一套。
是人是鬼,人前人后,他从不掩饰。
许是唐晚当时的表情太过受伤,傅津南难得起了菩萨心肠,掐了手上的烟灰,咳嗽着解释:“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孩往野了养,女孩往死里宠。”
“我姐从小到大被宠得无法无法,家里没几个人能管她。尤其她上大学那阵儿罗女士恨不得天天跟屁股后面照顾,一年到头为她嘘寒问暖、担惊受怕没停过。”
“到我上大学,家里断了一切经济来源,把我往外一丢,任我自生自灭。那时候穷得连学费都交不齐,暑假去给人搬货,半个月挣了776块,本来1500的,我打坏一东西,赔了人600多。”
说到一半,傅津南掀了下眼皮,深陷的眼窝里挤出一丝寡淡的笑意,嘴上轻描淡写说着:“以前哪儿瞧得上这几百块。后来想想,觉得这事还挺有意义,就随便上个车牌当做纪念。”
“……后来呢?家里没接济你吗?”唐晚愣了愣,没想到傅津南还有这么窘迫的日子,忍不住想听后续。
傅津南轻嗤了一声,满不在乎说:“用不着。”
唐晚哑然,盯着傅津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傅津南像是突然被打开了话茬子,主动跟唐晚多唠了两句:“大学以后我就没往家里要过一分钱。暑假跟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