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总不能否了崔书宁和他之间的名分,否则崔书宁那俩孩子往哪儿记?
这要是再闹出个未婚生子或者孩子生父不详的丑闻来,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别要脸了。
所以
他今天这真是捏着鼻子强行带领全家人招待的这个侄女婿。
本来沈砚在这翻旧账,撒酒疯,他还勉为其难的站起来想打个圆场,让崔书宁将就跟这小子过吧。
结果
被崔书宁这干脆利落的举动一震……
瞬间也没的劝了。
就崔书宁这样的,能有个人要她就烧了高香了,别管沈砚到底是图她的银子还是图她的人,总归再换个人只怕早就鸡飞狗跳的闹着要把她休回家来了。
崔书宁也没心思跟这一大家子寒暄,把沈砚扶起来塞给欧阳简弄走,只勉强解释了句:“他这个人向来不怎么稳重,三叔你们别介意。人我就先带走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大晚上的我不放心,改天得空再过来吧。”
崔航看一眼外面被欧阳简倒挂着扛在肩上却不省人事的沈砚,这时候看崔书宁就算是伪装也伪装不出一副好脸色了,沉声道:“虽然是个入赘的,但也好歹是你夫婿,是你两个孩子的爹,你也别太胡来了。”
说动手就动手,还直接给砸晕了。
崔书宁干笑两声:“他也还没答应入赘呢。”
“你……”崔航这就连骂她都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崔书宁搪塞完他,就赶紧带着沈砚走了。
崔书铭出来送她,他如今也是成家立室有功名在身的人了,虽然比崔书宁年纪还小一点儿,说起话来却颇为老成,看一眼正被欧阳简塞进马车里的沈砚,也是对崔书宁尽量的好言相劝:“三姐姐,有些话虽然轮不到我来说,可是……”
绞尽脑汁的想说辞,最后憋半天,才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委婉提醒:“再怎么样他也毕竟是……年纪小,你就当让着他点儿。”
崔书宁笑喷,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了,天晚了,你进去吧。”
说完上车带着沈砚回去了。
沈砚醉是没醉,但是一身的酒味儿,崔书宁虽然不嫌弃他,但是怕他熏着孩子,就还是让欧阳简直接把他扔在了书房。
回到家都已经三更天了,她一个人也懒得把他到处拖,只凑合给擦了把脸,拽下靴子,拿薄被一捂就走了。
沈砚是被她捶晕的,加上酒劲上来,一直睡到四更天才重新有了意识。
当时还觉得头脑发沉,后脖颈疼,坐起来揉了揉,再熟悉环境才发现这是崔书宁院里的书房。
她又把他一个人扔这了!
到底还有没有点给人做妻子的自觉性?
沈砚一口气顶上胸口,顿时又气够呛,起身先去灌了自己半壶冷茶漱了口,然后就气势冲冲冲了出去。
这个时辰,正是夜深人静时,院子里寂静无声,连廊下的两只鹦鹉都睡了。
他先越过主卧走去左边方娘子住的屋子拍了两下房门,然后也没等里面应声就大步折回来。
崔书宁的房门插上了,他撬窗户有经验,三两下开窗跳进去,又顺手开了门。
床上崔书宁正守着两个孩子睡得沉,冷不丁听见门栓落地的响动顿时吓一跳。
她猛地弹坐而起。
没孩子之前她睡觉会在枕头底下藏防身工具的,有了孩子之后所有尖锐的物品就都收起来了,这时候没得拿就顺手摸到放在旁边的白玉簪。
刚要喊人,沈砚的人影已经到了床前,一手夺了她的簪子一手捂嘴,恶狠狠道:“你还想谋杀亲夫不成?”
崔书宁有了孩子之后就格外胆小了,方才已经吓出了浑身的冷汗。
骤然听见他的声音,心弦一松,顿时就泄了气,浑身虚软的颓了下来。
沈砚二话不说的将她捞起来,抱着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就刚好迎着匆忙披衣过来查看状况的方娘子了。
大半夜有人敲门却没做声,方娘子纳闷的紧,本来是狐疑爬起来查看的,结果等推门出来却发现门口根本没有人,却听见隔壁屋里隐约的动静,她还当是俩孩子出什么问题了所以崔书宁找她,就赶紧过来了。
走到门口看见沈砚从屋里抢了人出来……
虽说小两口蜜里调油的过日子是好事,可这么总是三番两次的撞到人家夫妻亲昵的举动,她就算是个过来人也多少感觉到尴尬。
正在不自在呢,还没打招呼,沈砚就冷声道:“进去看孩子。”
然后抱着崔书宁回了书房。
回到床上,他把崔书宁堵在里边,拿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又在被子底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睡觉。”
崔书宁:……
这货熊起来,真的水平远在他儿子之上。
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争这种尖儿?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睡哪儿的,刚才被沈砚吓了那一下也有点虚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