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的八卦圈子再次沸腾,崔书宁一点也不慌,给出的解释是她又成亲了,并且生了一对儿崽儿。
有关孩子爹的身份,她没明说,但后来崔家将军府那边却透了风声出去,隐约似乎是在传她是把前些年崔家弄错了身份送到她身边的那位小公子给收了,这些年他俩一直在一起,那小公子帮着她一起打理的农庄和粮仓的生意,而至于为什么这次是崔书宁自己带着俩孩子回来,她那小相公没跟着一起……
崔家也有内幕消息,说他俩成亲之初说好了将来要生了孩子的话,会给一个来姓崔,将来留在崔家替崔家二房延续香火,现在崔书宁这中了大奖,一胎生俩,偏还性别不同是一儿一女,俩人为了这俩孩子到底该跟谁姓闹翻了,两不相让的争执之下崔书宁就自己卷了孩子跑回京城了。
崔家给出的说辞是成亲,既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入赘……
按照这时候男尊女卑的大环境,这里就怎么看都是崔书宁无理取闹了。
毕竟孩子随父姓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大传统,大规矩,就哪怕是俩人曾经有言在先了,现在既然生了俩,崔书宁一定要一个跟她姓,那她小相公最多就是让步给她个女孩儿吧?
虽然崔书宁明着对外什么也没说过或者澄清,她也还没去衙门给俩孩子正式上户籍,但是
人前人后的她管她这俩孩子叫崔小宁和崔小砚!
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儿么?
于是自她回京之后外面就已经绘声绘色的给她这家务事断了无数次官司,现在就一致认定确实是她为了抢孩子在无理取闹。
所以
现在沈砚不肯妥协,躲在外面跟她耗着不回京也成了众所周知的正当理由。
这种女人,你就得晾着她,一次妥协她后面必定蹬鼻子上脸,男人哪还有什么家庭地位,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让的!
总之这女人自始至终都挺能折腾事儿的,一次两次大家都看她的笑话,甚至因为这女人离经叛道的没规矩还盼着她能吃点教训倒倒霉,现在一次两次三次的……
次数多了,大家习以为常,反而没那心思去盼着她是好或者坏,就单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说着消遣消遣也就完了。
本来就是嘛,你在旁边指指点点看她的笑话看的热血沸腾,她却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你再嘲笑她,她那心就是宽的没边儿了,半点不受刺激不受打击的,长此以往你要再跟她较真那你反而就成了被她戏耍的猴儿了。
何必呢?!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单就崔书宁回京那阵子所引发的热议,顾温在京为官,自然不可能过滤掉她的有关消息。
她有时候也带孩子上街或者回娘家,顾温也有遇到过一两次,一开始觉得这是他嫡长兄的嫡妻,现在嫁了别人还儿女双全孩子都有了,那感觉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但是见过两次之后也就释怀,可以泰然处之了。
“贸然登门打扰,实在是抱歉。”他起身作揖,侧目一看贺兰青还愣在那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崔书宁怀里的孩子看,倒是颇有几分不解:“我一直以为你会知道消息的,所以就没同你说过。”
崔书宁和沈砚在恒远郡那段日子是住在杭家的,那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他们和杭家兄妹关系处的不错,按理说就算他们后来没再去过北境,也该互相偶有点书信往来什么的吧?
这是正常逻辑和人之常情。
崔书宁是没和贺兰青兄妹之间再通过消息,但是沈砚这两年人就在北边,他和杭家兄妹的接触肯定少不了,她之所以没捎信也没捎东西过去是因为知道没这个必要。
但是,顾温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和牵扯。
她单手抱着儿子走进来,因为这屋子里没地龙,就没脱大氅,也就把孩子裹在衣服里面保暖,一边面色如常随口解释了句:“是我疏忽了,忙着带孩子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也没特意去信告诉你们。”
他顺势拍拍儿子的屁股,指引他:“这个是贺兰姑姑,叫姑姑。”
她要是跟贺兰青论姐妹做手帕交处理,就该让儿子喊姨母,显然她这是从沈砚那头儿论的,毕竟杭家兄妹和他的关系更铁。
好在这种细微之处的差别,顾温一个外人没得察觉和深究。
崔小砚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倒确实是新奇的盯着贺兰青看了好几眼,之后却没吭声,害羞的一扭头,一脑袋扎到娘亲的颈边去把小脸儿藏起来了,同时死死的搂住了脖子。
崔书宁心里直翻白眼。
她这儿子就是个奇葩,平时在家里作天作地又上天入地的,谁也管不住他,但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心眼儿,好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似的,警惕性超级高的,只要是见了陌生人,那才是叫一个腼腆扭捏,不让沾也不让碰,不知道他在家里那个霸王做派的人乍一看还真会以为就是个羞羞的内向的文静男孩子呢。
贺兰青那里愣半晌,倒不是因为崔书宁没有特意写信告诉她生孩子的事,而是沈砚就在北境,这两年和他们兄妹来往极为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