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负我,不然我哭给你看。我是伤员,现在内心脆弱得很。”常安双手伸进口袋里,一边吸鼻子,一边四处观望找车子。
陆崇看出她的意图,无情道:“别找了,跟我走回去,我看你就是一身懒散rou,活活懒出来的毛病。”
常安眼睛睁得混圆,难以置信道:“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吗?你不爱我了?”
陆崇终于逮住机会控诉常安之前对他的冷漠:“我约了那么多次,某人愣是一次没答应,你说是谁不爱谁了,嗯?”
常安自知无理,无话可说,低着头踢脚下的小石子。
陆崇见她一副可怜相,知道自己跟她生不起气来,这个小东西太过漂亮,太过招人疼,做任何事情仿佛都是应该的。
陆崇伸手去拉她的手,好声好气道:“走着发发汗,对身体好。”
常安任他拉着,感觉到他的温热后主动伸进他大衣的口袋里。陆崇敞开大衣,将她整个裹住,握住她冰冰的小爪子放进自己里面西服的口袋里:“感冒了还穿这么少,你还想不想好了?”
“呜……你别凶我,我好难受。”常安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咽声,整个人都透着一丝诡异的乖巧。
陆崇见常安真的红了眼眶,脆弱得不能再脆弱,整个人都惨兮兮的,哪里还有之前意气风发降妖除魔的威风模样。
“好好好,你可别哭,要不给你买糖吃?”陆崇带她走到一个冰糖葫芦旁边,常安圆眼滴溜溜转,挑了一串最大的,让陆崇拿着喂她吃。
由于昨夜的下雨,路上落了不少法桐树叶,比人的手掌还要大,一个个被雨水浸泡地软哒哒的,踩上去只发出连黏的闷声。
常安冰糖葫芦吃得开心,舌尖上酸酸甜甜,吃了一颗又一颗,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燕,不停地索要陆崇手中的一串小红灯笼,后知后觉地问他:“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来看铺子。你少吃些,小心甜坏了牙。”本来就是给她尝尝鲜,万万没想到常安看起来病怏怏的,竟然还这么能吃。
两人相拥走在街头,迈着缓慢的步伐,嗅着冷冽清凉的空气,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常安走着走着犯懒,指尖点了一下自己的小皮鞋:“鞋子都脏了,陆崇你快找辆车,不然我不走了。”
陆崇叉起腰看着她耍无赖,最终还是妥协了,走到她前面蹲下高大的身子。
常安心满意足地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被他托着屁屁背回了陆公馆。
……
秋天快要结束时常安的感冒才完全康复,与此同时,江北的商会也陆陆续续开始组织起来,一起商讨冬天救济会的有关事宜。
常安很少生病,反正陆崇几乎没见过,但是她一生病就变成了小孩子,完全没了平时的嚣张气焰。以至于陆崇在她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养成了每天都去探望她的习惯,一呆就是大半天。
他的许多公文资料都搬到她那里了,一天一点也积攒了许多。
救济会的商讨被安排在下午,上午时陆崇匆匆忙忙来到常安这里,找一份上半年的经营材料,明明是常安生病,却搞得他也没了往日的风度。
几个人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阿齐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他粘了满手的瓜子壳,兴高采烈地朝陆崇扬了扬。陆崇闻声从沙发下边抬起头,看着那又有口水又有瓜子壳的材料,来不及擦汗,目露凶色地瞪了一眼常安。
霍正也撸着袖子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看见那材料的惨状了然地叹气,原来是被某人当成废纸用来装瓜子壳。
而那始作俑者却是最淡定的,小巧的脚上套着一双白色棉袜子,正搭在小几上摇晃着,装模做样地戴着陆崇的镶边眼睛看闲书,眼镜太大戴不住,被她用一根水红色的绸带系在脑后。
感受到几个人的注目礼,瞥了一眼三人,见他们刷刷地挽着袖子,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常安不解道:“热吗?快入冬了呀!”
由于前些日子见识到了常安的祖宗脾气,三个人也不敢说重话。
见陆崇和阿齐去了书房收拾东西,霍正耸了耸肩,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去陆公馆找林逸拿午饭。
常安则是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两眼茫然。
下午的商会准时进行,还未开始门口已经围了不少记者,堵上了好几台摄像机。
临时救济会在早些时候就有了,是商会一起集资组织起来的,是为了救济难民,以及冬天无法维持生计的穷苦百姓,主要给大家发放粮食布匹等生活必需品,发展到现在几乎成了一个传统。
江北的商会有两个副会长,其中一个就是唐世南。
唐世南身为商会的副会长自然也要出席,只是沉寂许久的唐老爷好似要又要开始活跃起来,满面红光地跟大家高谈阔论,出了好大的风头。
整个会议下来,反倒是陆崇这个会长没说上几句话。
看唐世南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仿佛下了决心要在这次救济会上分一杯羹,有了上次的教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