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北毫无生气地点了点头,两只眼睛大而空洞。
从小万事都是他爹爹帮他做主,他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机械而枯燥的生活。
“行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去看看下人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你回去好好歇着吧!”
……
到了第二天,东方才微微放亮,唐世南及已经浩浩荡荡带了一队人马去了火车站。当然,明面上跟随他的只有一个信得过的管家,剩下的人都穿了便装,混在人群当中,在后面悄悄尾随护卫。
随着那辆火车的离开,仿佛整个宁县都宁静了不少。
这天清晨,常安难得睡了一次懒觉。半梦半醒间,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呲呲啦啦的响声,常安闭着眼转了转眼珠,醒了过来。
“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不就才过了一百多年,盗贼的职业Cao守都被狗吃了么?!”常安趿拉上鞋子,打开门不管不顾就开始嚷嚷。
陆崇笑着走过来,眼睛像黑曜石一般:“还大清早呢,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常安顶着一个鸡窝头,半眯着眼看他。一见来人是陆崇,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
小丫头一边乖乖站好,一边还伸手去理自己的头发,尴尬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你见过哪家小偷来偷东西,还跟主人知会一声的?”
陆崇今天穿了一身西服,剪裁得体的马甲里面是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衣,西服外套被他搭在臂弯里。
常安不清醒地笑着挠了挠头,刚想说话,只见陆崇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前襟,常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去看
“看什么看,臭流氓!”常安一边朝他吼,一边快速地将自己胸前露出的水红色小角角塞进衣服里。
她睡觉一向不老实,似乎是对百年只保持一个姿势的反抗,每次早晨醒来她能首尾对调了,衣服的凌乱程度也可想而知。
常安穿的单薄,身上只虚虚挂着一个轻薄的无袖睡裙,纤细的脖颈和白嫩的手臂全部暴露在陆崇的视野内,他喉结微动,默默别开了头。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常安冷哼道,转而又洋洋得意:“我那一箱金子可是藏的严严实实,一般人找不到的。”
陆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常安是在回答他之前说的话,笑道:“这庙里可有比金子更值钱的东西。”
常安一听到钱,顿时来了Jing神:“真的?难不成这里有什么传世之宝?”
她都住了那么久了,竟然不知道这破庙里还有比金子值钱的东西!
“宝贝的确是有,不过倒不是传世的——”陆崇若有所指地盯着常安,“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你讲不讲理?”常安难以置信地叉起腰,“这望月庙我都住了一年了,连庙都是我的,这里的一切自然也都是我的!”
常安暴躁起来,心想,怪不得陆崇这个狗东西一直跟她套近乎,为了让她搬走不惜送她一套房子,原来是贪图这里的宝贝啊!
陆崇毫无征兆地抱住常安:“那我也是你的了。”
常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软软道:“……你说的宝贝是我咩?”
这狗男人漂亮话说得越来越熟练,搂腰动作也越来越熟练了。
“是呀,小傻子。”
常安感受到从陆崇胸膛上传来的温热感,忍不住轻轻蹭了蹭,撒娇似的又柔软又傲娇地“哼”了一声。
陆崇只觉得常安像猫儿似的,抱着怀里娇小的一团心生满足。揉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责备道:“早就说让你搬家你不听,如今我亲自来帮你搬了。”
常安忽然感到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一种以前不曾体会过的,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像是从干裂的泥土中生出了一颗嫩芽,叫嚣着跟她索要阳光和露水。
她忽然就不想逃了,她想学着接受,学着给予。
她分明这样喜欢跟陆崇在一起的感觉,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常安用脑袋使劲蹭他,直到蹭得陆崇开怀大笑:“这是谁家的猫儿跑出来了?再蹭下去毛都要秃了。”
常安趴在陆崇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里的传来的震动:“我还不想搬家,东西没有收拾好,而且还有一件事没做。”
陆崇沉默了一阵,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所以你到现在也不愿跟我敞开心扉?”
“畅开心扉?”常安觉得陆崇奇怪,慢慢将他推开,眼中满是坦荡和疑惑:“我没想瞒着你,我要去唐家弄清楚一件事情,你要想知道的话,等我知道答案了可以告诉你。”
陆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常安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常安,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永远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他知道是自己Cao之过急,霸道地想掌控常安的一切动向,想她像从前一样依附他,跟他亲密无间。
常安抬脸去看他的眼睛,既然决定认真跟陆崇相处,她便不会再躲避什么,直白地问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