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密于老子有啥好处。也当不了三分银子,长不多一块肉,操的,我只是叫你小心点,留神隔墙有耳哪。”
于是,那边沉默下来,钟家信已全部了解了,悄悄地退回到后院,将整个详情告诉了钟国栋。经过一阵磋商,钟国栋作下了如下决定:邵斌与屈元苍渊源很深,自己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作壁上观,好歹应该给予支援。无奈的是自己又不能耽搁,因此便决定派钟家信一人前去,家仁、惠琴后援接应,其余人员按原定路线出发,事后至石花街会合。
钟家信自从四禅识柱玄功揉合了沸波神功之后,功力已是突飞猛进,在这混沌无人荒野,他那骇世武功施展起来就更无顾忌了,只见一条淡淡的影子,看不出那会是条人的影子,就那幺微微一闪,已在七八丈开外,再一闪,则已踪迹全无。如此捷如流星曳空,如此掠如流光纵横,似一只振翅展翼的大鹏鸟,这正是玄贞子睨啤武林的轻身绝技,追星一百纵。
现在,他已接近那山坳子了。钟家信没顺着通路朝山助中跑,而是一个转折,有如一缕轻册般斜绕了过去。刹那间,他已来到那块大石的牛鸣石十丈之处,这里,正好有一片及膝的枯萎杂草可资掩蔽身形。不错,钟家信必须掩隐身形了,因为,他已察觉到在那块牛鸣石之下,正零零散散地随处坐卧着三十多条人影。
片刻之后,钟家信已远远看见了山幼子顶边上那块做牛鸣状的灰白色巨石,他长掠而起,边吐了口唾沫,暗赞一声:“好地方。”
三拐两转,钟家信来到小镇的楼堡,他轻而易举地翻越了楼堡,身子一沾地,他已展开功夫,似一抹流光般快逾电掣地飞奔而去。
隐隐约约的,在草丛右上方一点,有细碎的交谈声传来,钟家信一琢磨,便悄然移了过去。
隐伏在杂丛中,钟家信自晃动的隙缝中望出去,可以看清楚那些坐卧在黑暗中的人们,全是清一色的黑绸头巾,每人的背后,还用银丝绣缕着一个八角形的图案,在黑沉沉的夜色里,那些图案闪泛着白森森的微光,看上去,就更加显得邪异而诡密了。
顿了顿又道:“哦,癞哥,钟氏一门已现踪迹,可要往上回报。”
此刻,那位破锣嗓子又哑生生地道:“癞哥,你说,这趟生意做下来,我们哥们能分多少。”
那些人全没有吭声,一个个有如者僧人入定地沉默默着,似在等待着什幺,期盼着什幺。
二更了,街道上是一片冷寂,一片溶在寒瑟黑夜里的冷寂,没有行人,没有车辆,甚至连条狗的影子也没有,只剩远处偶而传来的清脆梆子响,但是,这几声梆子响,却更加深了这初冬深宵的寥落与凄凉了。
在牛鸣石过来约有丈许的地方,有一块凹下去的洼穴,在那里面,可遮点风寒,想必是一定的了。现在,钟家信发觉洼穴里正有四个人在盘膝坐着低沉地谈论着什幺。小心翼翼地,钟家信又靠近了一点,藉着杂章的掩蔽,他已可以在不虞暴露形迹之下轻易地听到看到他们的交谈。
有人,左边是一个土头土脑,满身灰沙的愣小子,根本连个屁也放不出,还能有什幺邪门呢。你就是凡事太紧张了,癞哥。”
带着几分凄迷与自嘲的微笑,钟家信喃喃自语道:“好象一只正仰着脖子的老牛啊。”
嗤嗤笑了,那破锣嗓子道:“隔墙有耳,有鸟的个耳,方才我已注意过四周了,右边的座位没
细细的声音哼了哼,道:“谁知道,疤大爷高兴了多赏两个,不痛快了,给你屁股一脚,连根毛也不叫我们沾着。”
当然,那地方异常僻静,异常清冷荒凉,极少会有行人商旅经过,尤其是在这初冬的寒冷黎明时分。果然是下手做这种买卖的好地方,四野无人,山丘起伏,再加上刮点刺骨的冷风,衬托点暗蒙蒙的光线。可不是,只这气氛也够唬人了哪。
面朝外的那一个,就连钟家信这等惯见大场面的老辣人物骤然一看之下也不禁呆了一呆。这位仁兄身材十分瘦小枯干,但是,却顶着一颗奇大的脑袋,脑袋上光秃秃的连根毫毛俱无,而他的面孔,老天,那还能说是张面孔,整个脸盘上面全是一块一块瘰瘰疬疬的疤痕杂斑,那些疤痕有的紫褐有的肉红,有的呈乌黑,有的发黯青,而几团白色的杂斑还锦上添花地印在上面,疤痕全成了些死肌肉了,重叠着聚粘着,一眼看上去,那人除了双目还认得出,
在客栈里,那两个金蜈门的人物曾提及他们选定下手的地方叫做牛鸣石,这个所在,钟家信已向店小二打听清楚,那是距离襄阳城三十余里的一处山坳子里,道路从山坳子旁边穿过,右侧方便有那幺一块奇形怪状的灰白色巨石突耸,那块巨石形状有如一头牛在昂首高鸣,看上去栩栩若生,十分有趣,于是,就有人给它起了个好名字牛鸣石。
那癞哥冷冷的说道:“还用你说,咱早就向上呈报了。眼前这档事,总是小心点的好。”
飞奔着,两旁的景物迅速向后倒退,风声呼呼,衣抉飘舞,钟家信的这等身法,用疾若奔马四个字已嫌不能够形容得淋漓尽致,他这就好象已经是腾云驾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