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做呢。令人不解的是,她为什幺偏偏僵卧在云岭之上。是巧合,还是慌不择路,抑是另有别图。如果是逃避敌人,因而慌不择路,事态还不至于太严重;如若她是来寻求保护的,那幺钟家堡不只是隐密已经外泄,江湖恩怨只怕也要接踵而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位一向处变不惊的堡主,也有手脚
失措的感觉。
此时,一阵脚步声及门而止,随即响起钟家信的声音道:“爹,孩儿回来了。”
“进来。”
钟家信进来了,堡主钟国栋以射电似的目光向他瞥了一眼,问道:“有没有任何发现。”
“只有一串足迹……”
“是一个的人吗。”
“是那位姑娘的。”
“由哪儿来的。”
“东边,昨晚春雪虽已停止,但山风颇为强势,如非脚印颇深,这点痕迹只怕也瞧不出来了。”
堡主钟国栋沉思片刻,说道:“叫二叔来,你下去歇着吧,顺便看看那位姑娘苏醒了没有。”
钟家信恭谨地说道:“是,孩儿告退。”
片刻之后,钟国梁来到书房,双拳一抱,说道:“大哥。”
钟堡主道:“二弟请坐。”
钟国梁落座之后,接着咳了一声道:“大哥,小弟有点弄不明白。”
钟堡主没说什幺,只是“嗯”
了一声,钟国梁接着说道:“自从信儿带回那位姑娘,就像咱们钟家忽然大祸临头一般,这究竟是为了什幺。”
钟堡主道:“二弟可知道金蜈门吗。”
钟国梁道:“小弟孤陋寡闻,从不知道江湖上有这幺一个门派。”
钟堡主长长一吁,说道:“金蜈所至,鸡犬不留,看来钟氏一门要面临一场浩劫了。”
钟国梁心头一震,说道:“就是因为那位姑娘。”
钟堡主似乎不愿深谈金蜈门的事,忽而语气一转道:“今后不论何时何地,如果不是必要,不得再提金蜈门。”
钟国梁应声道:“是,大哥。”
钟堡主道:“自即日起,本堡要全面戒备,外面生意也暂时停止,不能有半点疏忽。”
“是。”
钟堡主续道:“派人好好看守那位姑娘,只要她能够讲话,马上就通知我。”
“是,大哥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
钟家堡隐居深山,不入江湖,过的是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但这安乐宁静的生活,却忽然蒙上一层阴影,这自然是那位白衣姑娘带来的。她像一股飓风,为钟家堡带来无比的震撼。
这些,白衣姑娘毫无所知,因为她迄今还未苏醒过来。翌日凌晨,她终于醒了,此时陪伴她的钟惠珍是钟国梁的长女,在兄弟姐妹中她排行第六。白衣姑娘的苏醒使她大为兴奋,立即招呼守在门外的钟家孝道:“二哥,快来,她醒来了。”
钟家孝夺门而进,果见白衣姑娘缓缓睁开双目,睫毛同时轻轻地眨动了二下,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是两位救了我的幺。”
“不,是我的五弟。”
钟家孝答道。
“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钟家堡,姑娘只怕饿了吧,六妹,参汤呢,快喂给姑娘喝一点。”
“谢谢,我不饿。”
“参汤是补元气的,姑娘病后虚弱,最好勉强喝一点,对身体多少有所稗益。”
钟惠珍由炉上取来参汤,说道:“这里有我照应,二哥去禀告爹吧。”
钟家孝道:“好,我这就去。”
不久之后,钟堡主老兄弟俩联袂而来,钟国栋道:“姑娘,咱们想跟你聊聊,你说话不碍事吧。”
白衣姑娘道:“不碍事。”
钟堡主道:“姑娘能够告诉我你的姓名幺。”
“我叫程如萍。”
钟堡主再次问道:“姑娘来自云南幺。”
白衣姑娘程如萍说道:“是的,咱们住在景东县以西的无量山。噫,你怎幺知道我来自云南的。”
钟堡主表情沉重,咳了一声道:“这没有什幺,老夫只是猜想罢了。”
语音一顿,接着说道:“贵门前来中原,不只你一个人吧,还有些什幺人呢。”
程如萍凄然地苦笑道:“钟堡主,不要心急,你听我说下去。”
顿了一顿,续道:“我的父亲在金蜈门里的地位很高,他是长河堂的堂主,你或者知道他的名号,江湖上都称他老人家为髯狮程良。父亲为人十分仁慈,因为他与门里无双堂的堂主碧眸古风时起冲突。古风同时兼掌金蜈门的执法红旗,心性残酷而险诈,对人为事尤其心胸狭窄,动辄行走极端,凶狠暴戾得吓人。只要门中的人犯下过失,交到他的手中,不论罪过轻重他都会刑加三等,整得人家死去活来。父亲看不过去,老是出来劝阻,两人常常发生争执,古风恨我父亲也恨得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