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晚到不行,但是不像往常,她此刻一点困意都没有。
客厅的电视机依旧惯常的开着,放着电影电视剧,悲欢离合、生死离别的演着莫须有却感人至深的故事。
笑声哭声的嘈杂,她也不关,也不看,任由这么开着。
似乎开着电视机睡觉,是她的一个习惯。
不过今晚除了客厅电视里传进来的声音,还有别的。
冉月的卧室是临着街边那条路,虽然是五楼,但是楼下的吵闹和嘈杂,依旧是可以传到楼上来的。
“导演,为什么突然要换人?”
“我回去好好练,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这样突然换人也太——”
“不是我,我真的没想换掉你。”他也不过是发了一个牢sao,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导演再次抬手薅了一把稀疏的头发,怪不好意思的。他真没那个意思。都把小姑娘欺负的要哭了。“诺。”导演伸手往秦时的方向指了指,“你、你要不去跟秦总通融通融?”至于能不能够通融的通,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女明星像是突然了悟了什么事,那暗戳戳的感觉……
看向了此刻顺着墙边踱步讲电话的身影,内心狂跳不止。
女明星深呼了一口气向秦时走过,然后在距离他差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交握的两只手用力拧了拧:“时哥,今晚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此刻秦时刚好一通电话打完从耳边收回手机转过了身:“拍戏的事情找导演就行,我不专业,不好意思啊,帮不到你的。”
秦时倒是很有礼貌。
礼貌的令人尴尬。
女演员暗自搓了一把手,酝酿着刚想说点什么,结果人已经走了。
……
这一晚冉月昏昏沉沉伴着四处而来的嘈杂声,不知道何时睡着的,也不知道楼下的剧组何时收的工。反正睡得不怎么好,她本来睡眠质量就差,睡觉开着电视机,声音开到适当,就像是她的催眠符。
接下来的几天这多出来的另外的动静,多少让人不适应。况且房子比较老,窗户的隔音效果一般。
当然冉月也不可否认还有另外的原因,最近几天下班回家,她总是会多绕一圈。
而自那次看到秦时之后,冉月再也没有碰到人。她每天循规蹈矩的上班,下班。倒也没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
这天楼下熙熙攘攘的围了较之平常几倍还要多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多半是来了大明星。
冉月也看不到人,也没怎么上心。
倒是最近两天一到她刚进房门不久就会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的“有人吗”叫的震天响。
她没应,敲门声敲了几次之后就会没有,接下来就是腾腾腾的下楼声。
连着两天如此。
冉月照例洗了澡,将衣服晾到了卧室的那扇窗台外,开始吹头发。
较前两次的情形来看,今天的这个时间,已经是过了。
没有敲门声,冉月吹了吹头发,准备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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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的一个清净角落里,此刻立着的苏瀚正吊儿郎当的拿着一个摄像机胡乱的拍。
秦时立在另一边靠着墙抽烟,然后明知故问:“今天怎么这么闲,非要拉我过来片场?”
“我这是来给你捧场,你倒问我。”苏瀚没怎么搭理他,扛着摄像头转向人群中央:“呵,你公司捧这小鲜rou不错啊,人气挺高。”
“嗯,你可能不知道,他旁边那女明星人气更高。”
“……”苏瀚被人噎的直接没接话。
秦时揶揄一笑。
“时哥。”
大老远的跑来一个人,是剧组的一个场务。
秦时偏过脸:“怎么了?”
旁边的苏瀚摄像机也扛累了,停了下来,伸手拧开旁边的矿泉水瓶往嘴里灌水。
“就是我们的戏,有几场是需要在出租房间里拍的,导演说,那边五楼那个位置最合适。但是那户明明住的有人,敲门总是没人应,也不知道里面人怎么回事。”
秦时顺着场务指的方向抬过头看了过去,房间很暗,似乎没亮灯。
“你怎么确定里面有人住?”接话的是苏瀚,此刻他正将喝完的水瓶扔到了一边。
“诺,那窗台外边的衣服,就是刚晾出来的。刚刚还没,多半是下了班。”
秦时眯过眼看过,确实有几件衣服晾着,似乎是刚洗的,还滴着水。
苏瀚嗤的一笑:“吊带啊,肯定人家姑娘以为天黑敲门想怎么着呢。”说着顶起肩膀戳了戳旁边的秦时:“敢不敢打个赌,我确定里面的姑娘是独居,而且没男人。”
秦时靠着墙,低头看着手机,半晌了撩起眼皮散漫的瞄了一眼苏瀚:“你无不无聊。”
“我就是无聊啊,你才看出来啊。”说着又顶了顶秦时:“诶,到底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