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几页纸,便大致定下了将来形势的走向。
等把宁远侯送上船,来看着越走越远的人,涂西奉忽而眉头一皱,转头问阿青:
“城主,宁远侯要是赢了,我们真把玉玺给他?”
对于这个前景,涂西奉不太看好。
宁远侯不是什么善茬,对比起另外两人,他与应城之间还夹着死仇呢。
要真让他当了皇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应城了。
阿青似笑非笑地摩挲了一下指腹,意味深长地说:
“先等着看吧,给不给他,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说罢,她顿了一下,面上忽然透着股邪肆,慢吞吞地说,
“谁要是敢动我一城,我是会,杀人的。”
杀人这是她最熟悉的东西,所以只要有人毁了她现在的成果,她真的会让他们哭着喊着的后悔。
本来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就可有可无,可是应城是她的地盘,不管是谁敢动,她不介意杀更多的人,然后重新颠覆天下,让这里重新陷入战乱。
毕竟,制造混乱,轻而易举,想要平定混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听着阿青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涂西奉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他抖了抖身子,咽了下口水,半响干笑着摇摇头说:
“是属下杞人忧天了,应城现在掌控天下经济命脉,日后气势更盛,何况还有城主坐镇,定是无人敢动了。”
顺势涂西奉拍了一下阿青的马屁,他家城主也是需要哄着的。
不过这话也是实话,早在阿青开始对应城展开计划时,一切就都早有预设。
照着应城如今的形势走下去,起码在天下平定的百年内无人敢对应城出手。
就如他所说,应城在别人忙着争天下时,趁机掌控了全天下的经济命脉。
将来无论是谁得了天下,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纵使他再恨城主,再对应城的存在如鲠在喉,坐立难安也只能忍着,捧着。
所以应城的百年内的安稳,是真的不需要担心。
送走宁远侯的第二天,揣着与宁远侯签订的契约,阿青一行人也启程回了应城。
回城过后,涂西奉忙里忙完,先将之前调查到的私盐一事彻底整理了一番。
而后等到尽舟和杭筝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回来以后,两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涂西奉抓着出发去接收从宁远侯手里得来的私盐生意了。
这一趟出门,涂西奉带足了人,相较以往,护卫近乎翻了一倍。
里面挑的也都是功夫不低的好手。
而这如临大敌的状态,只因私盐一事与其他不一样。
它形势复杂,与江湖人士粘连,里面鱼龙混杂,极为不好处,处处都是危险。
况且涂西奉不相信宁远侯会这么简单的做这个交接。
所以多带些人,保险一些。
事实结果也正如涂西奉所料,此次出行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重重。
这问题倒也不是全然出在宁远侯身上,他虽有意为难,可并不会下死手。
但是架不住里面有二心的人太多。
私盐从古至今,都是块大肥rou,人人都想咬一口。
以前宁远侯只管赚钱,对于运营并不会过多插手。所以管理私盐生意的人为保漕运安全,使得他们能与各路绿林悍匪相抗衡,招募了许多江湖人士。
这些人都是风里雨去的,底子黑的也不少,个个都心狠手辣,手上沾血的。
但同时这些人武功高强,几乎回回都能保证私盐运输的安全。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就打出名号了。
不管是多凶的悍匪一听到他们的名头都会退避三舍,不会再主动上前来招惹。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这些人水涨船高,渐渐的就在这里头自成一派,地位也远非才被招募进来时可比的。
涂西奉起先去接下这门生意时,除了将宁远侯的心腹换掉外并未动这些人,还是由着他们。
当然也不是算不然不管,涂西奉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跟在这些人身边。
名义上是给这人使唤用的,但实际上,是上自己的人慢慢摸索其中的门道。
等都摸透了,就打算将这些人一脚都给踹开。
可宁远侯为了给涂西奉使绊子,提前放出了风声。
这下里面的人知道自己会被赶出去后,当然就不干了。
现在兵荒马乱的,离了这里,他们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所以这些人商议了一番,索性一不说二不休,打算直接对涂西奉等人下死手。
索性宁远侯的人也退,何不他们将涂西奉几人全部杀光,把私盐的生意全部据为己有。
这样他们也用不着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了。
这些江湖人个个心黑手狠的,想弄死个人还花样百出,下毒的法子都有好几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