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魏宁书费了一番功夫便将其他匈奴部落收拢。
而这段时日里,阿青和涂西奉一直都留在这里。
一个月以后,等到魏宁书的目地达到了,双方也该坐上谈判桌上了。
硕大的帐篷内,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铺着一张新绘的地图。
地图魏宁书让人加紧赶出来的。
上面画的正是原本隶属匈奴人,可现在尽归他手的这片草原。
涂西奉站在桌前,看了有半个时辰了,思虑良久,他终于伸手用手指在地图一角画了一个圈说:
“就这里吧。”
魏宁书拧眉看向涂西奉指着的地方,然后说:
“这里虽然地盘不大,可草地最为肥沃,是养马的好地方。
原来匈奴人的马,大半都出于这个地方。
先生要是拿了这片地方去,那我不就亏了。”
魏宁书也不傻,他当初集中兵力攻打匈奴人,有大半的原因也是想要这里战马。
不然仅仅是为了地盘和俘虏,他何不到中原去抢地盘?
对于魏宁书的一口拒绝,涂西奉也不恼,反而老神在在地说:
“魏侯爷,话不是这么说的,这里的草地是肥沃,可养马也不是非此地不可。
整片草原都是你的,你又何必小气。没了这里,其他地方也可以养马。
你也不是非这不可,不是吗?”
魏宁书摇摇头,还是没有松口:
“还请先生换个地方吧。”
这里确实不行,魏宁书对这早有研究。
其他地方是可以出好马,但是这个地方,是连盖屠都垂涎三尺的。
当初出兵攻打数月,方才从另外一个匈奴部落手里夺下这个地方。
此后盖屠将那片草地彻底弄成了养马之地。
可以说盖屠的部族能成为草原第一部 落,跟这片草地养出的马脱不了干系。
足以可见,此地的好处。
涂西奉也不和涂西奉争辩,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在一旁悠闲喝茶的阿青说:
“城主,属下瞧着这片草地甚好,不知道城主意下如何?”
阿青抬眼看着涂西奉狡猾的眼神,余光一瞥又见魏宁书有些难看的神色,微一挑眉,点头:
“可以,不错。”
话一出口,事成定局,魏宁书抿紧了唇,脸色有些灰。
涂西奉见状眼珠子一转,捋了捋胡须对魏宁书说:
“魏侯爷也不必丧气,我们应城对喊打喊杀的没兴趣。
我家城主对这攻伐天下也没兴趣。要你这片马场,不为其他,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为了做生意。”
魏宁书一怔,有些不解:
“生意?”
涂西奉点头:
“没错,只为做生意。”
话一开口,涂西奉便开始侃侃而谈,
“这片马场能养出好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我们来这,也是为了这个。不然我们城主也不会大费周章来参加这场鸿门宴了,先前还替魏侯爷你做掩护,吸引注意力。
所以魏侯爷,我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也都是要谈生意二字。
最先前我们与魏侯爷也是早有协议的,我们城主放了你,还给了你兵权,相应的,你每拿下一城,都要让我们进去挑选人才。
按照约定,这片草原里的人也应该供我们挑选。
但是魏侯爷也不要忘了,你能拿下匈奴人的地盘,我们出力可不少。
还有当初要是没有我们先攻打昌州城,武昌侯败逃,你也拿不下武昌侯的封地。
如果没有武昌侯的封地,那匈奴人你恐怕也打不了。
更别说这一次,我们也相助你不少。
所以,于情于理,现在魏侯爷可是欠了我们一大笔的账,而我们只要这一小片马场。
这个买卖,对魏侯爷来说,不吃亏吧。”
魏宁书被涂西奉说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辩驳的话来,最终只能连连苦笑。
同时他也想起了,阿青的手里握着他的半块兵符。
这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
“是我欠了城主的人情。”
魏宁书灰头土脸地说。
看把人逼得差不多了,涂西奉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来,话锋一转,刚刚的咄咄逼人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魏侯爷其实不必忧虑,我们应城又不打仗,养那么多马来也用不着。到最后这些上好的马还不是得供应你们来。”
魏宁书被涂西奉说得有些懵:
“先生是,什么意思?”
他犹犹豫豫地问到。
涂西奉表情亲和地说:“我们这些马,养来都是用来做买卖的。
要是魏侯爷需要,尽管买就是。我可以向魏侯爷承诺,这些马,我们可以优先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