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因为失踪的暮成雪乱成一团,正焦头烂额的当口,秦熙熙的跑车就开了进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穿得很浮夸,是周肆非常看不顺眼的风格。虽然他上网看过科普,知道这玩意叫洛丽塔,跟汉服JK并称三坑,比普通衣服还烧钱,但是这不妨碍他一个直男看来就是一块花布配了一堆累赘的装饰。看到秦熙熙后面还带着一个,也穿这样的衣服,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来捣乱就捣乱,还带小姐妹来我家开茶话会?”
“谁来捣乱?别净给我扣帽子。”秦熙熙一撇嘴,“你们家怎么待客的,茶都不倒?”
“姑nainai,不是我说,今天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我二哥弄丢了个人,现在一家人都急死了——”
“你说的是不是你家的那个代孕?”
周肆一句“你怎么知道”被生生堵了回去——他一开始确实没认出来那是暮成雪,但仔细看就发现了。化妆又不是邪术,还不至于换头。但平时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小瞎子突然换了身小裙子,梳着打卷的头发,化了Jing致的妆,给他的冲击是巨大的。
暮成雪长得不难看,甚至算得上挺漂亮。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少年的青涩感逐渐褪去,留一头长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平时低眉顺眼惯了,很合他心意。突然打扮成小姐的样子,倒叫他有种危机感,明明看着喜欢,嘴上却是:“像什么样子?你也不嫌丢人?”
秦熙熙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化妆不好看?”
“没说你,说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还整这些没用的。”周肆又不能得罪秦熙熙,只好呵斥暮成雪,“滚回去把脸洗了衣服换了!什么玩意儿!”
秦熙熙却挡在他身前,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凭什么呀?我画的妆我挑的衣服,你说换就换?叫你大哥过来!”
最后秦熙熙还是被请进客厅,趾高气扬地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放暮成雪回家,第二,婚事暂且不着急,等过两年再谈。周朝脸上勉强挂着笑:“暮成雪的事先不提,婚事过两年再谈是什么缘故?”
“还能是什么缘故?周肆不靠谱啊。”秦熙熙理直气壮,“现在离婚不能随便离,有冷静期的,再说了,我一个女孩子终身大事要慎重,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个不知深浅的人吧?”
“等他静下心,真想结婚也不差这两年——别瞪我,这是我爷爷说的。”
周清问:“那暮成雪呢?”
“你们自己说的,请他来是做代孕,现在孩子也有了,留着他干嘛,还不赶紧让他回去。”秦熙熙道,“别嫌我多嘴,周大少爷,就凭你这脾气一上来拳打脚踢的劲,寻常女人没几个能忍的。代孕拿钱办事都被你这么折腾,要是你老婆,将来恐怕得受不少罪。”
“说我圣母也好,多管闲事也罢,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作风。以前不好说什么,现在她孩子也生完了,继续留着给你们当沙袋?闹出人命的时候就太晚了吧?”
周朝看了眼暮成雪,很紧张,坐在沙发上都不安稳,显然不习惯穿这种衣服,像个客人一样坐沙发,而不是跪在地上。他毕竟这么多年生意人了,哄一个秦熙熙还是手到擒来的,笑着答应她:“好。”
“不过现在也挺晚的,小暮家离得远,我明天送他回家就行。”周朝说,“让周肆送您回去,你们两个交流交流,毕竟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秦熙熙前脚刚走,周朝的脸后脚就变,仔细打量一番,确实是人靠衣装,暮成雪换个衣服,好像在他面前腰都挺直了。
“为什么上秦家的车?”
“我不知道……”
“我再说一遍你是瞎了不是聋了,别给我装傻。”周朝拈起他一缕卷发,还挺香的,随手甩到一边,“想找靠山了?以为自己硬气了?衣服先给我脱了,再去把你脸上的东西洗干净。”
暮成雪脱的只剩内衣,被周朝拎着手臂上了楼,直接扔进房间里。门咔哒一声锁了,周朝在外面吩咐佣人:“别管他,敲门按铃都别理,当没听到。”
周清在旁边说了句什么,大概是暮成雪刚出院,还没恢复好之类的,周朝反驳道:“你见过谁饿一两顿能饿死的?就该给他长长记性。”
“秦熙熙再好,送你件衣服能当饭吃?别忘了你拿谁家的钱给谁做事。”周朝又补充了一句,“好好想想吧,我看你还不如刚来那会儿,越来越拎不清。”
周朝回了自己的书房,周清跟着,大哥跟以前发火都不太一样,面上云淡风轻的,但能看得出来心里有气。果不其然,他一进屋就摔了椅子,在一片低气压中咬牙切齿地念了个人名。
“秦熙熙。”
“她还知道自己多管闲事——圣母都是轻的,他妈的哪来的八婆教我做事?”周朝怒不可遏,“还没嫁进来就指手画脚,嫁进来是不是要骑我头上?”
周清只静静站着听。周朝道:“我看到她把暮成雪打扮成那个妖里妖气的样子,简直想给她一巴掌,什么玩意儿?全世界就她会打扮?跟我显摆什么呢?她给暮成雪家还债了吗,给暮成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