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完那话,就要继续向女子靠近。
卓玉儿见他欲意靠近,原本就羞红的面颊急得更红了:“你,你,殿,殿下,你别过来。”
气急中,低头又瞥见自己身上竟然还是穿着一身中衣,领口处的两排扣子可能是在刚才的纠缠中松开了,露出内里红肚兜的襟边,那肚兜的上沿将将遮住她的胸部。
卓玉儿一只手捂着那低开的领口处,另一只手捡拾起地上的外衫,胡乱地往身上套。
这期间,不敢去看男人的表情,像是被人窥见了什么隐秘的心事,从头到脚的羞涩与狼狈。
一旁的严浔,听了女子的话后果然没再靠近,而是隔着几尺远,看着她在原地神不守舍地忙活着,视线一直纠缠在那纤细的身影上,眼中亮着温柔的光。
卓玉儿好不容易把衣服穿戴齐整,站稳身子后,鼓足勇气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视线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随后,女子面容中闪过一丝不安,脚步继续往后退缩,不想却踩到了身后的一块石头,身子踉跄了一下。
严浔见状,忍不住上前两步,欲意扶她。
“殿,殿下,你不要过来啊!”卓玉儿慌乱地用话语制止住他,随后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潺潺的溪水,情急之下冒出了一句不带脑子的话:“你,你要是再往前走,我,我就跳进河里去。”
她其实真正害怕的不是严浔那出格的举动,而是怕自己在那样的举动下把持不住,露出马脚。
严浔应声止步,脸上晕着淡淡的红,那红润是自看到女子后自始自终都未消褪的一抹春色:“菲菲,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我,我就是......”
他说到这里,似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一样卡住了。
随后是二人同时的沉默。
男人的嘴巴虽然停顿住了,但是眼睛却一点也没歇着,视线一错不错地黏着在女子身上,内里像是正酝酿着不知何样的情绪。
卓玉儿被他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就这样一个放任着视线,一个躲闪着视线,无声地僵持在原地。
片刻后,严浔出声打破了僵局:“对了,菲菲,你上次来沐芳宫找我,是我胡乱猜忌、信口雌黄,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女子有些出乎意料,不明白他为何就一下子想明白了。
男人的话令她想起上次在沐芳宫里受的一肚子委屈,加之适才他那些轻浮的言行。
卓玉儿不知怎的心里就忽然冒出一股莫名的恼怒,
这个人爱胡乱猜忌也就算了,自己不高兴了便就语中带刺地给别人找不痛快,随性起来竟这般举止轻浮。以前的他完全不似这般品行,反倒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小,轻浮放荡的做派亦是今非昔比。
心里这样想着,语气中便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殿下,这道歉可受不起,奴家本就品行不尽人意,应该道歉的是小女子才对。”
严浔似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幽怨”,非但不恼,面容中竟泛出浅浅的笑意,“菲菲,你这是在怪我背后说你的坏话吗?”
卓玉儿立刻警醒地感到,这样的话实在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说,至少不应该对着这个人说,于是赶紧收敛了略带责怨的语气,换成毕恭毕敬的口吻回道:“是小女子失言了,哪里敢。”
严浔未再追究她的“不敬”,视线落在女子的臂膀上:“菲菲,你手臂上的伤口还疼吗?”
“有劳殿下挂心,伤口无碍,已经不疼了。”
女子听他问及伤口,心生忐忑,不知他是否还会追问到乱葬岗之事。毕竟卓府那夜,眼前这个男人还曾试图探查自己的左臂处是否有伤,此时算不算是被现场抓包?要如何应对?
出人意料的是,严浔并未对伤口之事刨根问底,而是转换了话题:“菲菲,你就是因为不想见我才半路跳车的吗?”
卓玉儿未有应声。
严浔见她不置可否,继续问道:“菲菲,我发现你身上带了些细软,这是要出远门吗?”
女子听他这样问,面容中再次泛出一抹羞红,因为那一小包细软是藏于自己的贴身之处,严浔之所以知道,可能是因为刚才用手摸到了。
虽然知道自己所暴露出的行迹是经不起推敲的,但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地回了一句:“回,回殿下,小女子是想回临安城的家中,去探望父母。”
如果严浔怀疑自己去过乱葬岗,那他到底是如何猜想她的?但他又好像是对自己的漏洞百出未有表示出任何怀疑,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菲菲,你怎么不早说,想回临安城,我可以送你回去啊!毕竟是我把你从临安城带到这里来的。”
卓玉儿闻言,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不敢将这满心的迷惑表现出来,只好假惺惺地回道:“多谢大君殿下!就不劳......”
未等女子说完,严浔便打断了她的话:“菲菲,走,我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