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运动会时一个蹦得比一个高的同学,现在他们的头一个垂得比一个低。
“这样吧,我听徐老师说罗泣你会很多乐器,你随便上台表演一个吧。”李飞刀直接点名。
罗泣想,敢情自己一早就被盯上了,真不知道如果有人自荐,她打算怎么办。
“她周一上课的时候就问过了,就是知道没人会参加。”万岁看穿了罗泣的想法。
罗泣偏头看了万岁一眼。
“我拒绝。”他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但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在吼人。不过是不是在吼人不重要,因为他拒绝了李飞刀。
“为什么不参加?”李飞刀追问。
“为什么要参加?”罗泣反问。
“机会难得,你可以在全校面前表演。不表演,你学这些乐器做什么?”李飞刀说。
“一、我没有这种表演欲;二、我学乐器因为我喜欢,不是为了表演。”罗泣平淡地说。
“学了不拿出来,不浪费钱吗!”李飞刀仍不死心。
罗泣叹了一口气,“我老子有钱,不劳您费心。”
李飞刀脸抽搐了几下,“你就是觉得我年资不如徐老师,所以看不起我!”
罗泣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罗泣确实是看不起她,人民教师不该是这种神经病。
“哎哎哎!怎么了?”路过的老徐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赶了过来询问。
“徐老师让你出运动会节目你就参加,我叫你出联欢会节目你就拒绝,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李飞刀无视老徐,继续追问。罗泣看着她,彷佛看到她手上的飞刀。
“首先,运动会的节目不是老徐让我参加的,是我自己想参加的。而参加是因为我觉得有意思、我期待,觉得高中生涯就得参加一次这样的活动。”罗泣不知道李飞刀能听进去多少,但他还是尽力解释着,毕竟他没有被冤枉的兴趣,“其次,我拒绝的是这次的活动,不是拒绝你。我不参加是因为我没有这种表演欲,我没兴趣表演给全校听,而且参加这种活动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回忆。”
“你让老徐来叫我参加,我也是会拒绝的,而你,要是你让我参加今年运动会的节目,我是会同意的。请别自作多情或者对号入座。”他把:“臆想是种病,得治。”这句话收了回去。
“李老师,联欢会的节目目的是让大家玩得开心,如果玩得不开心就没意义了。”老徐劝说着,“这次的活动又不是强制性的,不参加就不参加吧?”
可是李飞刀不领情,她仍然瞪着罗泣,可能是想死缠烂打下去。
“今年的节目有评分啊?”
“没准儿还有奖呢!所以才这么想罗泣参加。”
“赢了也是罗泣的啊,关她屁事啊?”
“那可能是一人胜利,全班拿奖,或者,班主任拿奖。”
“是不是LV包包啊?”
教室内的议论声开始愈来愈大声,老徐在李飞刀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手,示意他们安静。不得不说,老徐确实比李飞刀更有能力当班主任。
“若是学校有这种闲钱,校长早就放在那什么穷困生助学金上了。”老徐不同意地说。
“还放?这么多年,有人用吗?”万岁忍不住笑了出来。
“总比放在那什么包有用。”老徐笑着说。
李飞刀仍然看着罗泣,但后者已经没有要再理她的意思,罗泣别开了脸,照着黑板上的粉笔字抄写着他不打算写的作业范围。
“好啊你!”李飞刀恼羞成怒,摔门离开了教室。
……啥?
全班不包括罗泣在内的四十四名学生,张着嘴,直勾勾盯着教室门。
“……班长出来主持秩序啊。”老徐说了一声,转头跟上了李飞刀的脚步。
教师室内尽是某人用力摆放书籍的声音。
“哎哟,李老师这是怎么了?”老郑被她刚进来时的动静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那个叫罗泣的有没有搞错,当着全班的脸不给我下台阶!参加一个节目很难吗?”李飞刀用刻薄的语气说。
老徐一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又何尝给罗泣下台阶了?不过是她一开始起的高台太高了,这才下不来。若不是罗泣习惯跳下台,现在台上就有两人不好看了。
“若是他不愿,那就别强人所难了。你逼得了他上台,逼不了他做好。”老郑虽然不太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来来去去也就这些而已。
“谁都想有一个表演的机会,给他他还不要了,一点儿都不会珍惜。”李飞刀仍然在抱怨。
“如果你真的很希望他能上台,其实可以换种语气、换个场合,罗泣并不难说话。”老徐说,“不过三中的联欢会一直没什么人想参加,不是所有人都想得到这么一个表演的机会。”
“嘿!别说学生,让我上台说个话我都不要。人太多了。”老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