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发送,他转身离开,进了隔壁房间。
他没有开灯,靠在门板旁站着,过了一会,隔壁开门的声音传过来,他松了口气。
余烬活了三十年,认识蒋烟之前,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喜欢一个女孩。
喜欢到不忍心逼她,不想让她有一点难受。
但她现在所有的烦恼又都是因他而起。
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折磨人。
蒋烟靠在床头,双手捧着那杯热牛nai,小口小口喝。
唇齿间都是牛nai醇香的味道,还有他的味道。
今晚蒋烟确实有些放纵自己,但放纵过后,她又有些难受,她生自己的气,明明想好不理他的,可每次见到他,还是会很心动。
那个是余烬啊。
是她藏在心里多少年的人,太难割舍,每次想到都很难受。
除了余烬,她从没喜欢过别人。
她想起最初回到瑞士的那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想他,想他说的那些话,想他冷漠的眼神和离去的背影。
那时她就发誓,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满,不上课时也在画画,或是出去玩,强迫自己忘掉他。
后来她好像真的已经忘掉他,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想起他。
可这些努力,从再次看到他那一刻就被轻易瓦解。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拿不起又放不下。
喝完那杯牛nai,蒋烟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次的被子不是上次那个,应该是余烬自己的被子,被套新洗过,有股淡淡的洗衣ye香味,蓬松柔软,像睡在他怀里。
夜色朦胧,蒋烟闭上眼睛,有些困了。
第二天上午,余烬送蒋烟回家。
临走前,纪元生很不高兴,一直问她什么时候再来,他的病还没好全,还有炎症,需要吃药,蒋烟哄着他,“纪伯伯,你按时吃药,等你好了我就来看你。”
纪元生伸出手,“那说好了,不许赖账。”
蒋烟跟他击掌,“不赖账。”
这一次,陈姨依旧给她装了好多好吃的,还有昨晚她说喜欢的酱菜,装了满满一罐让她带走。酱菜是纪元生做的,知道蒋烟喜欢,他特别高兴。
余烬帮她提着这些东西,拦住纪元生不让他出门,“外面冷。”
纪元生瞪他,“以后不许惹你媳妇生气,下回她不来,你也别进家门了。”
余烬没有反驳,说知道了。
余烬把蒋烟送到家门口,他下车帮她把登山包和满满一袋食品拿下来,放到大门口。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提昨晚的事,蒋烟打开大门,身后余烬说:“烟烟,我给你时间,你想多久都可以。”
蒋烟推门的手顿住,她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句,“你开车慢点。”
余烬目不转睛望着她,“嗯。”
余烬等蒋烟进了别墅大门才走。
这天开始,一连过了很多天,余烬都没有打扰她。
他晚上睡前会给蒋烟发一条信息,说晚安。蒋烟有时回复,有时不回,回复时也只有晚安两个字。
余烬为了这两个字,时常等到快睡着。
那场初雪正式宣告冬天的到来,车行进入淡季,雷子的活不多,整日闲得无聊,几次让余烬把蒋烟叫来玩,每次余烬都说,再等等,等到什么时候,他没说。
元旦那天,余烬看到那个知名网站上的开屏封面,蒋知涵说是蒋烟画的。
余烬截了图,存到自己的手机里。
蒋烟画风偏柔,色调清新,看着很舒服,跟她这个人一样。
余烬第一次看到蒋烟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上发光,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插画师,甚至那副作品上都没有她的名字,可余烬就是觉得,她很厉害。
元旦那天还发生一件事,余烬得到消息,罗迹乘坐的那架飞机出了故障,在北京机场盘旋许久,惊险落地,他给罗迹打电话,没有人接,他又给罗曜打过去。
罗曜说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余烬放了心,问他现在在北京还是岳城,想约他出来坐坐。
罗曜那边很安静,隐约有女人在说话,声音小小的,很温柔。
罗曜轻声回应,“马上。”
他对电话这头的余烬说:“在北京,回去找你。”
说完这句便挂掉电话,余烬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家里有女人,罗曜又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罗曜谈恋爱了。
这种千年的铁树也开了花,余烬没有心情为好兄弟高兴,反倒很担忧自己。
那个小丫头不知道还要考虑多久,别下次聚会,人家都是成双成对,只有他一个人。
那天余烬去了城西洗车场,洗车场去年换了新招牌,门脸大了,也新增了不少项目,生意比以前好很多。
哥几个陆续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