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往下看能看到谢瑜照还没离去。他站在一颗树下,手里夹着烟,火星点点。
童月关上窗户,拉紧窗帘。
这段感情没有理由回头,也不能再回头。
谢瑜照等到午夜十二点,最后驱车回去。他神色痛苦又迷茫,他的道歉还不够诚挚吗?
童月的心结到底在哪?
Yin霾的脸上还有薄怒,童月说放手就放手,绝情得很啊。他沉默了一晚,依旧想不明白。
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三天后,彼时他才真正明白。
——
潭远知道贺渡星回来了,本想第二天找个时间约他去喝酒。结果得知贺渡星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走了。
“老贺,”潭远将听筒稍微捂住,生怕传出贺渡星的哭声。贺渡星爸妈围住他凑过来听,满脸焦急,潭远表示很害怕。
贺智渊跟徐梦女士屏着呼吸,他们星星一向乐观可爱,这么反常的动作肯定是出了大事!
贺渡星表现还算正常,“昂,有事么?”
潭远说,“你还好吧?”
贺渡星知道肯定是他爸妈在周围,不然潭远老早就开始嘲笑他了。他也不拐弯抹角,直说:“老爹,老妈,我没事。”
“年轻时总会遇到几个不对的人,总会受点情伤。我只是犯了年轻人犯的错。”
潭远眼角抽搐,贺渡星这说的什么逼话?
一听这非主流语录,贺智渊跟徐梦放心了,“对对,钱够用吗?要不要再给你打点?”
贺渡星说:“卡里的钱我下辈子都用不完。”
徐梦女士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下垂,年轻时无辜天真,上了年纪显年轻。贺渡星就完美遗传了这双眼,只是他睨眼看人会很凶,平时也不会露出乖意。此时,这双眼看着波涛起伏的海水,布满红血丝,眼下青黑。
徐梦女士忍不住再多说几句:“照顾好自己啊,心情好点了赶快回来。”
贺渡星用非常轻松的口吻说:“放心,一个星期就能走出来了。”
他又说了些玩笑话逗父母开心,生来就活泼乐观的贺渡星对这种事信手拈来。只是这一次挖空了他的心思,唇角没有任何笑意。
第28章
散漫的熹光跳落在单调的房子里,为平淡如水的空气增了几分暖意。
八点,童月已经起床两个小时了,背完单词练口语。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同声传译员,日积月累必不可少。
这之后,童月去厨房做早餐。合租室友每天踩点去上班,刚走一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很是自在。
头发束成低马尾,她系上围裙,再打开手机软件,边听新闻边切菜。
关注国内外新闻也是童月每天必做的事。早上吃面,要不了多少程序,简单煎个蛋,洗点菜就行。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嘴唇一开一合,若细听一下,就可以发现她在尝试将新闻中的内容翻译成英文。
锅中水烧开。童月卡住了,上一句说的什么来着?然后,她摇头,将面条放到翻滚的水里。
看来,她还得好好努力啊。
关火,一碗面就做好了。碗里升起热气,急着吃会烫,可面条又不能放,童月稍微吹凉了会儿才吃。
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有新消息进来。
童月点进去,微怔,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她回过神来,回复朋友: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她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来,去厨房另外拿了双筷子。手腕某个地方莫名抽痛,钝钝的。她翻过手腕盯着那处,心想:手腕上也有血管是连着心脏的吗?
朋友回她: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分手这件事不见得有多愉快,除开身边的好朋友,其他人大概还不知道。童月抿了抿唇:没关系。
朋友是大学社团认识的,她又问:他的错?
童月:不合适而已。
朋友得到这个回复便没再追问,多看了几眼网球场中的男人。白色运动短袖,手臂结实有力,因快速挥动黑色护腕晃得模糊。他打得很猛,额上已经冒出了汗。跑起来时俊朗非凡,卷挟着蓬勃的朝气,热烈又明朗,骄傲又肆意。
刚进学校那会儿就听说大三的谢瑜照颜值特别高,能力特别出众,妥妥的风云人物。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是个极有魅力的男人。后来听说童月的男朋友是他,还吃惊了一阵。
前不久碰到谢瑜照跟童月还牵着手,这就分手了?但这都是人家的私事,她管不着。
聊天就此结束,童月搁下手机,目光却还停留在屏幕上。谢瑜照拿着网球拍,侧脸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话,一个容貌靓丽的女人。
童月低头一笑,似是自嘲似是难过。
她还以为自己在谢瑜照心里多少还有点分量,留了点影子在。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谢瑜照身边从不缺人。
她与其他人并无两样,分了再找便是。
付出的真情一时之间难以割舍,她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