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渔攥着绳子末端,用眼睛大约丈量了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轻飘飘道:“不做什么,就无聊了,想放放风筝。”
放风筝?大半夜放什么风筝?如何放风筝?
温沛一头雾水,好在没多久,封渔就把他拖到窗户边,贴心的为他详细介绍了番。
封渔:“出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找乐子,我也不做什么,就是想放个风筝,等会我把你从窗台扔下去,你可要记得自己飘起来,不然可就得在这儿挂上一夜了。”
温沛:“……”
他在做最后的挣扎,说:“苏娘,放风筝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封渔瞥了他一眼,昂首任性道:“我乐意。”
说着,她把绳子末端绑在窗边,再然后像抓小鸡似的抓起温沛放在阳台上,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下去。
鬼的重量很轻,但也不是一点都没没有,所以温沛被踹下去时,系在窗台的绳子都跟着晃了晃,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封渔趴在窗台往下看,23楼,晚上光线暗,就能大致看清温沛的身体轮廓,吊在绳子上随着惯性晃来晃去。
封渔扯扯绳子,对着下头喊了声:“起来。”
声音传下去,良久,下面才传来哭笑不得的声音:“苏娘,先松开行不行?”
也亏得两人说话普通人听不见,不然照着两人这声音,加上封渔一身红衣,都能把人直接给吓瘫过去。
封渔拽着绳子不停晃啊晃,应道:“你自己上来。”
温沛:“……”
吊着还是飘着,对他来讲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鬼玩得“不亦乐乎”,而远在东城某餐厅的唐乐端着杯咖啡,刚放到嘴边,就忍不住捂着嘴连打了三个喷嚏。
她男朋友抬头看过来,边递纸边关心道:“怎么了乐乐?着凉了吗?”
“没。”唐乐刚摇摇头,不知道想起什么,满含歉意的看着自己男朋友,道:“阿言,喝完这杯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
本来她是准备去男朋友家的,不过她终究还是不放心那两只鬼在家,眼皮子一直跳。
谢言收起电脑,宠溺地捏捏她的脸,“好,我送你回去。”
唐乐脸红红的,羞涩地瞪他:“行了行了。”
谢言哑然失笑,叫来服务员结账,他自己开了车,把唐乐送到小区,看着她安稳进去后才驾车离开。
小区里路灯挺亮堂,唐乐背着包包快步朝着自己房子那栋楼走去,顺利到达家门口,她没急着进去,而是趴在门上听动静。
屋里挺安静的,只有时不时响起几声听不太真切的女声,听着似乎没发生什么大事。
唐乐想着,放心地打开门,走进阳光处还下意识喊了句:“我回……”
半句话刚出去,另外半句就在看清客厅场景时,硬生生哽在喉咙中。
客厅看似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许多东西都被移了位置,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桌子被烧焦了块,为什么她家地板上还有个大窟窿!
唐乐捂着心口想静静,别问静静是谁。
她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听见窗边传来句极其敷衍的:“回来了?”
唐乐生硬地点点头,等看清封渔的位置后,她看着对方手里的绳子,咽咽口水道:“苏娘……你在做什么?”
封渔晃晃手中绳子,神色坦然地说:“喏,放风筝啊,你要玩玩吗?”
这半夜放什么风筝?
唐乐狐疑地凑过去,学着封渔的动作趴在窗边,朝着窗外看去。
大概距离她们楼层七八米多高的地方,还能模糊看见,绳子那端连接着巨大的“风筝”,明明没有晚风,那“风筝”这会儿竟然也飘了起来。
唐乐仰着头脖子都有些发酸,好奇地问:“这什么风筝?看着好大一只。”
封渔表情高深地点点头,没急着应,轻飘飘地冲着天上说了句:“太高了,下来点。”
不出三秒,“风筝”慢悠悠飘下来,一直到四五米左右才停下,而这个位置,已足够唐乐看清楚“风筝”原本的模样。
‘风筝’温沛轻轻问道:“还玩?”
封摆摆手说:“再飘两分钟,记得飘高点啊!”
温沛无声地叹口气,罢了,面子早丢光了。
他又幽幽地飘上去,留下唐乐和封渔大眼瞪小眼。
良久,唐乐尴尬地笑笑,尴尬地扯着话题,“这样不太好吧……飞这么高多危险啊。”
封渔看着她像是看二傻子,说:“你见过阿飘会摔死吗?”
“虽然不会摔死,可万一……”话还没说完,天空便蓦地传来声巨响,如同一记重雷突然扔下,炸的唐乐也跟着抖了抖,小心翼翼地补全了下一句:“万一,打雷呢。”
封渔刚想说又没有闪电,只是一记空雷,下一秒,伴随着又一记闷雷,一人一鬼立在窗边,险些被闪电亮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