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价还价了老半天,才终于把周铭的价格定下来,从刚才的十文钱,减到如今的六文钱。
路人就要去拿奴隶贩子手上的铁链子,却被奴隶贩子躲开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买奴隶送链子吗?我可记着的,你不要出尔反尔。”
奴隶贩子说:“买奴隶送链子,那是十文钱的价格,现在我只收你六文钱,还送你一条链子,那岂不是得亏死。”
路人顿时不满了:“你的奴隶这么贵,还不给送点东西,我不要了。”
“嗤,你不要就不要了呗,质量这么好的奴隶,有的是人要,白白浪费我这么多口水。”
这时旁边刚好路过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奴隶贩子瞥见那公子哥儿腰间的玉佩,双眼都发光了。
“这位公子,质量上好的奴隶,一个只要二十文钱,要不要瞧瞧?”
那位公子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了。
“二十文钱,这么便宜?”
奴隶贩子连忙点头:“您瞧瞧,别地儿的奴隶,都没有我这个好看,二十文钱绝对物超所值。”
那公子瞧了周铭一眼,嫌弃道:“他怎么奄奄一息的,是不是要死了啊,而且这张脸看起来脏兮兮的,你是怎么看出他好看的?”
奴隶贩子连忙拿了一块不知道擦过什么东西的抹布,沾了点不知道什么色儿的脏兮兮的水,然后伸进笼子里就往周铭的脸上胡乱的抹,周铭刚才还蔫头耷脑的,被这块抹布的恶劣气味一刺激,顿时就Jing神百倍了。
奴隶贩子对那位公子说:“瞧,是不是很好看了。”
那位公子看着周铭的脸,越看越满意:“不错,是挺好看的,我买了,你帮我送到我府上去吧。”
奴隶贩子瞧着他递过来的一锭金元宝,眼睛都直了,连忙问:“您的府上在哪儿,我这就帮您把这奴隶送过去。”
待那位公子说出一个地址之后,奴隶贩子顿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右相啊,难怪出手如此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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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铭坐在笼子里,被两个人抬着,晃晃悠悠的,骨头都快晃得散架了,这才终于到了那位公子的府第门口。
他望着匾额上的几个大字,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南召的右相啊。
虽然周铭当皇子还没有两天,但是他一些宫廷秘辛却知道得很清楚。
就比如说这南召吧,一共有左右二相,左相苏子期,是有名的贤士,帮助当今皇上将朝政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普通的百姓,在街上遇见他了,都能笑眯眯的问一声好。
而右相杜垚,名声就没有苏子期那么好了,听闻他最爱的便是那烟花柳巷之地,并且,他不仅自己喜欢,还时常给皇帝塞女人,他塞进宫里的女人,足足有一个军队那么多,冷宫里都塞不下了。
没错,杜垚送进宫的那些女人,每一位都被群臣上奏批判过,后来就全部都被皇帝打进冷宫里面去了。
他自己不学无术算了,还带着皇上胡作非为,若不是皇帝英明,早就被他祸害成一个昏君了,因此,苏子期有贤士之名,那杜垚在群臣的严重,俨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佞臣了。
虽然被称为佞臣,杜垚却浑然不在意,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半点都不受影响。
周铭以前听说这个人的时候,还挺喜欢对方的,想着日后来南召游历,能够结识一下这人。没想到,他们如今见面了,却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他看着前头那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到底还是收敛了想要结交一下的心思,问道:“喂,你买我打算干什么?”
公子哥停了下来,回头看他:“首先,本公子不叫喂,叫杜垚,你可以喊我杜大人,也可以喊我杜兄。”
周铭心想,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人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竟然跟他一个奴隶称兄道弟的。
杜垚又道:“其次,你想知道我买你干什么,等你晚上就知道了。”
一听到“晚上”这两个字,周铭的心思就不纯洁了,视线下意识地就往杜垚的胯下看去。
他先前也以为,那些人买奴隶就是带回去当奴才使唤的,干一些粗使活儿,可是他刚才在市集听到那些人的话,他才知道,有的奴隶被买回家,是为了解决主人的房事的。
所以,他一听到杜垚的话,就理所当然的想歪了。
杜垚注意到他的视线,整个人都炸毛了:“你想什么呢,本公子可不喜欢男人。”
“哦。”周铭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悄然的松了口气。虽然他的确喜欢男人,但这位右相,显然不是他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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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伺候着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周铭才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丫鬟给他更衣的时候,杜垚就站在旁边,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非常嫉妒的说:“不公平,简直是太不公平了,除了陛下之外,竟然还有人长得比本公子还俊,你怎么能长得这么俊俏呢?你该不会是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