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缓缓站起身,垂眸顺着窗户往楼下看,笑着对电话另一边说:“你城哥今儿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来不了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泱笑了笑,挂了电话,转身出了包厢。
纪奚城从金碧辉煌出来以后,就径直去了停车场。
驾驶座上,纪奚城沉着脸看着口袋里的照片,眼底逐渐Yin翳,情绪冷得分明。
几秒后,他看了一眼车窗,随后启动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车子一路开回溪山美郡,十五楼的灯亮着,纪奚城把车停在楼下,没上去。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微信头像从那天晚上以后就再也没有闪烁过了,整整一个星期,聊天框空空如也。
他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昏黄的灯光,从副驾驶座上摸到一个烟盒,静静点了一根烟。
一根香烟燃尽,他又重新点燃另一根,青灰色的烟雾萦绕在夜色里,车窗上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戾。
最后,纪奚城按灭烟头,随手把空烟盒顺着车窗丢进垃圾桶,拿着照片推开车门下车。
宴会结束以后,宁音就告别了林蓉回到溪山美郡。
纪奚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刚卸完妆准备洗澡。
听见钥匙插进房门里的时候,宁音心脏不自觉抖了一下。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今天在宴会上,四目相对时,纪奚城凉薄的神情,和一触即离的目光。
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宁音轻扯了扯嘴角,她可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不过比陌生人多了一层关系。
大概率算是个“无关紧要”的金丝雀,一个可有可无的“女朋友”。
纪奚城推门进来,就静静站在她身后。镜子里映出男人冷戾的脸,宁音没回头,也没动。
大约过了三分钟,宁音听见身后的人冷笑了声,随后大步走过来。
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推倒在身后的化妆台上。
上面瓶瓶罐罐瞬间被扫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纪奚城你干什么?”宁音被他吓了一跳。
纪奚城这人虽然平时看着冷漠,大多数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透,发脾气的时候也大多都Yin阳怪气,像今天一进门就莫名其妙动手还是头一次。
“我跟你说过什么?嗯?”
熟悉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凉意,纪奚城面色Yin翳,冷冷看着她。
宁音心脏怦怦地跳着,此刻的纪奚城让她觉得陌生。
纪奚城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宁音脸上,随手把刚从程泱那里拿回来的文件袋扔在地上。
照片七零八落散在地上。
男人眼底渐冷:“跟别的男人一起喝nai茶,还被拍。谁给你的胆子?嗯?”
宁音看着地上散落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笑了。
论双标,纪奚城拍第二,估计没人排第一。
这算什么?
吃醋?还是对自己附属品或是所有物的占有欲?
恐怕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惊讶之后,宁音反应过来,用力推了他肩膀一下。可还没等碰到他人,扬起来的手就被纪奚城在半空中抓住,用力一拉举到头顶上方。
“纪奚城你有病?大半夜跑回来发什么疯?你身边莺莺燕燕,凭什么管我跟谁一起喝nai茶!”
纪奚城有一瞬间的恍惚,宁音给他的印象一向是乖巧温顺,他说往东宁音绝对不会往西,也从未如此激烈地反驳过他。
宁音的反驳无疑是给他心头压抑了许久的火,又狠狠添了一把柴,瞬间燎原。
一瞬间,纪奚城仿佛觉得一直在他手上牢牢掌控着的东西,突然不受控了。
纪奚城目光锁在她身上,几秒后,他倏地敛了眸子,冷嗤:“宁音,你最好别跟我闹。”
宁音双手被他按在头顶,动不了,只冷眼看着他,嘴唇抿得发白,没出声。
纪奚城俯下身靠近,下颚线紧绷,缓缓靠近她耳畔,呼吸打在她脸上,轻声威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又是一阵扫落发出的声响,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又一次被扫在地上,宁音的腿重重撞在身后化妆台的棱角上。
她脸色苍白,眼角含着泪,声音干涩:“纪奚城,我腿疼。”
纪奚城顿了顿,只垂眸施舍般看了宁音一眼。
几秒后,她听见他说:“忍着。”
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宁音闭眼,泪水倏地顺着眼角滑过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重重砸在地上。
后来,纪奚城咬牙切齿按着她后颈,带着冷意一字一句钻进她耳朵里。
“再说一遍我能不能管你?嗯?”
宁音最后被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床上。
反观纪奚城,依旧是那副斯文禁欲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衣冠楚楚转身出了门,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