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她跟纪奚城在一起的事情被曝光是什么后果?毕竟,纪奚城不是普通人。
直到温热的呼吸撒在耳畔,颈间充斥着温热,宁音才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
纪奚城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宁音下意识出声阻止,她今天穿的低领上衣,要是留下印子,一览无余。
他含糊不清应了一声:“我有分寸。”
说着,他把埋在她颈间的头抬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虔诚地吻上去。
温柔细腻地轻轻吻着,像是在品尝一块美味的蛋糕,让宁音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温润的男人偶尔有了欲望会很撩,可霸道强势的男人一旦温柔起来,简直要命。
愣怔的瞬间,纪奚城就恢复本性,温柔瞬间变成暴戾,攻城略池,咬得她唇角发疼。唇齿碰撞间,宁音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随后肆意在口腔蔓延。
“疼……纪奚城,你混蛋。”
“嗯?”他抬头笑了下,低沉的嗓音掺杂着淡淡的情欲:“骂我?长脾气了?”
宁音顿时没了声音,面红耳赤把脸埋在他肩头,她领教过这个男人的手段。
纪奚城这个人,温柔和暴戾两种极端的性格在他身上共存,这一点,宁音早就知道,并且切身体会过了。
宁音第一次遇见纪奚城,是三年前的夏天,在医院的楼梯口。
那年夏天特别热,宁音刚高考完。
解放后的第一个假期,宁音还没等开始享受,母亲就被放高利贷的人打成重伤住院。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笔治疗费,加上根本还不起的高利贷。
宁音也是在那天才知道,她妈妈这些年一直沉迷赌博,家里的钱早就花光了,还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
她至今都记得,那群放贷的人,在病房看见她时的嘴脸。
为首的人用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这是你女儿?这么着吧,让你女儿好好陪陪哥几个,钱我就不不要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宁音当时还小很害怕,她站在女人床前,右手紧紧捏着她的衣角,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毕竟,除了血缘关系,这个女人在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扮演过一个母亲的角色。
躺在床上的人看了看宁音,有些犹豫。
“舍不得?舍不得就还钱,一共四百万,三天之内拿不出来,老子卸你一条胳膊。
床上的人突然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天杀的高利贷,居然这么多?”
话音刚落,宁音就感觉腰上被人用力往前推了一下,床上的女人神色慌乱:“说话要算话,你们带走了人,就不能再找我讨债了!”
宁音难以置信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心脏一瞬间如坠冰窟,仿佛被人一盆冰水兜头而下。
带头的人笑了,猥琐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在宁音身上打量:“成,只要你女儿给哥几个伺候舒服了,钱都是小事儿。”
病床上的女人看了宁音一眼,对上宁音的目光以后,迅速移开:“那成交,人你们带走,借条留下。”
宁音冷眼看着病床上的人,将自己像货物一样交换给别人抵债。
从前,无数次想冲出口的那句询问,在这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愣怔的功夫,放高利贷的人走过来,企图拉走她。
宁音后退了两步,转身拿起桌上她刚刚准备削苹果的刀架在脖子上,全身紧绷着,语气冷静得吓人:“离我远点!”
带头的人"啧"了一声,笑容猥琐: “还挺辣,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宁音咬了咬牙:“她欠你们四百万?”
那人笑了:“对,怎么着?你还?”
宁音死死捏着水果刀,一字一句: “我还你钱。”
把人打发走以后,宁音一分钟都没在病房里多待,快步走出病房,她已经交了一个月的住院费,床上的人死不了。
走到楼梯口,内心的恐惧就像洪水一般涌出来。
冲出她的防线,撕裂她的伪装,眼底翻涌的泪光昭示着,此时此刻的她有多无助。
叮——
手上的水果刀应声落地。
宁音靠在墙上,双腿瘫软逅不动步子,沿着墙壁一点一点滑下去,最后蹲在地上,低声啜泣。
而纪奚城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像一道光照进她的生命。
他立在她身后,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看着她旁边的水果刀,嗤了一声,问她:“你哭什么?”
往常见了这种事,纪奚城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或许还会嫌弃她挡了路,他又不是菩萨,这世上人各有各的苦,不需要他普度众生。
但那天,也许是觉得宁音跟他同病相怜。
宁音脸上泪痕未干,眼里还闪着泪光,鼻头红红的,仰头看他,像一头无助的小鹿,可怜得很。
看清宁音的样貌,纪奚城愣怔了一瞬,随即挑了挑眉,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