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为就在学校外面吃的,没想到却上了盛时的车。
盛时自己开车,江沅坐在副驾驶上。
盛时问:“你不怕我?”
江沅不解:“我为什么要怕你?”
盛时反倒被她问住了,笑道:“孤男寡女,又是晚上,你不怕我……”
江沅好奇:“怕你什么?”
盛时又呆了一下,隔了几秒,笑道:“你要么是高人,要么是傻子。”
江沅很快反驳:“我不是傻子。”
盛时这时反倒笑了,很轻松的笑。
“看来真是个傻子。”
那晚吃了什么江沅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很好吃,她吃了很多,盛时倒是只动了几筷子就没再动。
回去路上,江沅短暂的睡了一会儿,到了学校时发现,快到门禁时间了。她飞快跳下车,拼命往宿舍那边冲,到了宿舍才发现,自己的书都落盛时车上了。
她给盛时发微信,盛时很快回她:看到了,明早给你送过去。
盛时说的明早,是真的很早。江沅还睡得香甜,就被盛时叫到校门口。随着书本一起送来的,还有早餐。
江沅道了谢,拿了早餐刚要走,盛时叫住她。
“我也没吃呢,都不分我一半吗?上车。”
这一次是司机送他过来的,江沅一上车,司机就下去抽烟了。
那天的早餐里有一种包子很好吃,薄皮大馅多汁,江沅一个不小心,吃得满手满脸的油。盛时无奈地看着她,拿了纸巾帮她擦。先是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然后是嘴角。江沅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盛时擦着擦着,就笑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
江沅马上反驳:“我不是小孩子。我都成年了。”
盛时:“成年了,可以抽烟喝酒逛酒吧了,对吗?”
江沅马上反驳:“我没抽烟……”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嘟了下嘴,气势弱了下去,“我就是想试一下。”
盛时很认真的看着她:“不是什么都可以乱试的,明白吗?”
可是江沅初获自由,真的什么都感觉好奇,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包括亲吻,包括最亲密的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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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让盛时意识模糊,他一直强撑着。
不能死,这一次一定不能死,要不然沅沅就有麻烦了。
他知道自己进了手术室,旁边是忙碌的医生和护士。他觉得累,可是不敢让自己真的睡过去。
万一一睡不醒,沅沅怎么办?
疲惫感越来越重,好像有人在说血不够,另一个人说再去取。盛时模糊的想,快点去啊,我不能……
不能怎么样?
盛时的意识好像到了另一个空间。房间里挽着白纱,放着一圈又一圈白菊和花圈,看样子好像是灵堂。四周很暗,有脚步声从门口那边传过来。盛时在找东西,爷爷送他的一对袖扣掉了一个,掉在了放着爷爷遗体的棺材下面。他半跪在地上,正弯着腰去够,忽然听到脚步声,隐约还有两人的说话声。
是盛长胜和童婉芝。
盛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悄悄的躲到放着棺材的桌子的帷幕下。
两双脚走到他的身侧,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一双裸色的高跟鞋。
“大师说放了这个跟尸体一起烧掉,就可确保无后顾之忧。”盛长胜的声音。
然后,是童婉芝的冷冰冰的声音。
“作为一个医生,我还真不信这个。你该不会真以为还有鬼魂这种事。就算真有,能送走他一次,就能再送他一次。”
盛长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生前一直压制着我们,现在肯定不能让他翻身祸害我们。”
童婉芝无所谓的:“随你吧。对了,你觉得你儿子知道了多少?”
之后,是棺盖被用力推开的沉闷声响,盛长胜踮起脚,应该是把什么放到棺材里。
“这样行吗?去火化时别人不会看见,”童婉芝提醒了一句,“放嘴里吧。”
盛长胜:“好。”
紧跟着又是一阵沉闷的轰隆声,棺材盖被合上,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猜,大概已经知道了一部分。”盛长胜说。说这话时,他有点气喘吁吁,停了停,他又说,“再观察观察,必要时……”
他应该是做了一个什么动作,因为童婉芝马上笑着问了一句:“你舍得?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有风吹进灵堂,盛长胜的声音被带出几分缥缈。
“有异心的儿子,还不如听话的狗。”
第19章 爱情如镜花水月,唯有利……
童婉芝又笑了。
“毕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妈’呢,我当然也希望他能安份一点,平安一生。”
高跟鞋转向门口的方向,鞋跟踏在地板上。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