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笠自小便跟在他身旁,他习武,柳青笠学医,因此他对柳青笠的医术还是信任的。
与柳青笠一道进了门,便瞧见言持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看,他四下瞧了瞧,也没瞧见顾期雪的踪影。
“你师尊呢?”
言持抬起头,“在沐浴。”
“一回来就沐浴?”
言持闻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他没记错,浴池周围应该是放了不少酒的。
顾期雪不会是背着他们在喝酒吧!!
他忽地站了起来,顿了顿,说道:“掌门,您先坐,我去问问师尊好了没。”
也不等他应声,言持便往浴池跑。
在九重天这几日,有柳青笠时时盯着,顾期雪一口酒都没喝,虽然他不说,但依照他对酒的喜爱,想也是馋的。
可恨回来时没想到这事儿,经墨映一提醒,他才发觉顾期雪这个澡泡得属实太久了些。
还未走近,他便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
加快了步子往浴池靠近,绕过了便瞧见顾期雪正用手拍着水面,然后荡起一片水花。
“呵,呵呵……”
言持:……
果然是背着他们在偷偷喝酒,都开始傻笑了。
“顾期雪。”
言持蹲在浴池边喊了一声,顾期雪立时回过头来。
白净的脸已经红透了,连带着眼珠子都泛起血丝。
他歪头盯着言持,眼神有些涣散。
“你来找我啦。”
言持撇撇嘴,“你知道我是谁不?”
“言持……”他摇了摇头,“不对,是晚秋。”
言持心下好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
顾期雪却没听他的话,向他伸出手道:“晚秋,我头晕,你拉我一把。”
“你还知道头晕呢。”本来喝酒就伤身,他还老是边泡澡边喝。言持默了默,骂道:“不想活你别修仙啊!”
顾期雪一脸懵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懂他的话。
他抬脚往言持走来,才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便跌了下去。
“怎么了?”言持面色一变,脱掉鞋便下水去扶他。
“腿、腿软。”
言持克制住心头想骂人的冲动,将他的手臂抓着绕过自己的脖子,然后搂着他的腰将他扶出了浴池。
时常在浴池中找到裸|身醉酒的顾期雪,他如今内心毫无波澜,熟稔地拿起干净衣裳给他套上。
嘴里却忍不住念叨:“你以后能不能不喝了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啊!老是这么将你搬来搬去,我很累的好不好!”
顾期雪坐在池边,言持低着头给他绑衣带,他瞧着言持的嘴张张合合的,蓦地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贴在了言持的唇上。
言持心下一惊,连忙将他推了开,“你有病啊!”
顾期雪的身子晃了晃,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倒了下去。
“顾期雪!”言持想拉他一把,却没来得及。
“喂!”言持拍了拍顾期雪的脸,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一点动静,他也不敢耽搁,赶紧将他抱起来往外跑。
“柳青笠,师尊晕倒了,你快看一看。”
他高声喊着,便抱着顾期雪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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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碍,短暂性昏厥。只是尊上现在不宜喝酒,更不能在泡澡前后与泡澡时喝,这几日得看着他些。”
墨映的面色打从瞧见言持将人从浴池抱回来开始就没好过。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了解。顾期雪其实并非多爱酒之人,他喝酒,多是因为习惯。
他与顾期雪飞升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且与顾期雪的关系一直算可以,因此对于顾期雪的事,也比别的人清楚些。
顾期雪当年因为这张脸招了祸事,险些以男儿身披红装出嫁,这对于顾期雪来说,就是天大的羞辱。
但他也算运气好,那时正巧逢上仙魔交战,仙族正被魔族压得死死的。为了不被权势所压,做那二殿下的“新娘”,他不惜自请出战,剑走偏锋修炼了禁术来提升修为。
这套禁术却与寻常的禁术不同,别的禁术多用以害人,这套禁术却只会反噬修炼者自身。
修炼得好,修为能够提升百倍,可修炼途中一旦出了差池,便是身死道消的后果。
那时的仙魔交战,算是让顾期雪一人扭转了乾坤,魔族见占不了便宜,便也退了一步与仙族签订了千年不扰的契约。
顾期雪在这一站中地位飞跃,当年拿权势压制他的人再拿他没有办法,可修炼禁术对他身体的反噬却极为严重。
一夜之间白了头不说,最严重时身体表面都结了薄冰。
墨映与柳青笠那时日夜不休地翻看医术,研究这套禁术,好不容易才找到法子压制顾期雪体内的寒性,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自那以后,顾期雪的体质便一直偏寒,身子常常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