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出声提醒:“你去照照镜子。”
秦小琮火速去照镜子,看到铜镜里的自己,他:“啊————!我的脸!”
镜子里的他一半脸高高肿起,且漆黑一片,另一半则是正常的。
这……这是昨天被皎皎月抽的!秦小琮猛地回头怒视贺琅,怪不得这家伙昨晚一看到他表情就怪怪的,“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啊啊啊啊!他引以为傲的无暇面容全被毁了,毁了!他要把皎皎月剖腹刮鳞!
上次的天雷已经把秦小琮伤得不轻了,他的原身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痕,好在化成人身的时候没在显眼处,他还能安慰自己看不到就当不存在。可这次,竟然伤了他的脸!
贺琅见他如此崩溃,很是不解:“只是皮外伤,稍加时日就能自行复原,倒也不必过于挂心。”
只是皮外伤?秦小琮被打击到了,“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肿成个猪头到处跑?”
贺琅道:“我们一直在贾员外卧房内。”
秦小琮更火大了,不再看贺琅那张气死人的脸:“贾员外,把你家最好的药给我拿来!”
“是!”
一番折腾后,秦小琮脸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药膏,那半边脸显得更加惨不忍睹了,偏他还要去照镜子,照一声惊叫一声。
贾员外觉得十分愧疚,提出谢礼双倍奉上,被秦小琮拒绝了。
“谢礼就免了,降妖除魔乃是分内之事,只为Jing进修为。”秦小琮说的冠冕堂皇。可说到底,皎皎月来贾家庄捣乱是因为被雷劈了,这都是秦小琮引起的,本来就该他来收拾,哪里还能要钱呢?
不过,秦小琮看了眼贺琅,又愤愤移开视线,对贾员外道:“你看着给他点儿就行了。”
贺琅倒也不客气,对贾员外奉上的财物照单全收。
秦小琮看得很心酸,其实他也很想赚点钱的,毕竟现在住的房子都快要塌了……
唉,说好的一文不取的那个腰包倒揣得鼓鼓的,真正揭榜的却不敢拿。
皎皎月已经捉到,秦小琮不再多留,向贾员外告辞后就要离开。
见状,贺琅也向贾员外告辞,叫上六福一同离开。
贾员外将他们送到门口,秦小琮看到那艘金碧辉煌的招财进宝船,提醒贾员外:“多行好事,福报自然来。你有功夫请人布这风水局,不如多向穷苦百姓施舍一些。要不是你做这艘船,也不会遭遇这次的祸事。你的财运都是你的善行带来的,想要家里财源兴旺,福泽绵长,就要继续多做善事,多行义举。”
“是是是,一切都听道长的。”贾员外连声道。
秦小琮转身面向门口,看着门外人来人往,忍不住抬手捂脸,这个样子可怎么出门啊!
这时,一只帷帽被递到他眼前。
贺琅道:“借给你。”
秦小琮没有接。
贺琅又道:“帽檐下是鲛纱,有美颜的效果。”
秦小琮立刻接过来,将帷帽戴在头上,“谢了。”
六福不满道:“你什么态度?你以为这是一顶普通的帷帽吗?”
“六福。”贺琅制止他。
六福很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多嘴了。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个不讲武德的野道士,先是抢了公子的榜,捉完妖后又假惺惺说什么不要钱。公子也是,他不要钱我们也不缺这几个钱,还非让他把这几锭金子都收下,搞得我们跟捡漏的一样。
六福腹诽完,问贺琅:“公子,我们下一步去哪儿啊?”
贺琅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秦小琮离开的方向。
六福也看过去,“咦,人呢?”就这么一眨眼功夫那野道士就不见了!
距离贾家庄六十里有一座马蹄山,山体不高,数千年来风削水蚀下形如马蹄,故得此名。
马蹄山下溪水潺潺,竹林葱葱,平日里人迹罕至,是个极幽静的地方。
此刻,秦小琮就走在马蹄山下的石子路上,沿着蜿蜒的溪水拾级而上。
约莫到山体的三分之一处,一座破破烂烂的小道观映入眼帘。
这道观实在是太小太破了,每一片瓦上都有缺口,大殿的门都是歪斜的,感觉谁再戳它一指头它就要倒塌了。
整个道观只有一间正殿,两边各有一间比正殿更破的小耳房,小耳房一间没了房顶,一间塌了一半,
秦小琮站在门口,看了眼正殿上方掉了漆且摇摇欲坠的“白鹤观”三个大字,摇摇头,住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
“我回来了。”他走进正殿,发现他不在的这几天有人还是干了点实事的。
殿里正中间的供桌是新打的,供桌上放了香炉,里面还插的着三根线香。供桌上方的墙面上挂了一副画像,奇奇怪怪的,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很辣眼睛。
殿里竟然空无一人,秦小琮摘下帷帽放在供桌上,提高声音,“我回来了,白鹤子?”
“我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