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驯无害,实则是个又倔又烈的性子。
没变…徐兰庭笑着,眼眶却愈发红,他擦擦嘴角的血迹,默不作声地将毛巾捡起来。
“好,不碰你。”他半是哄,半是骗,“外套shi了,脱下来,好不好?”
陈竹警惕地盯着他,却没有动作。
而男人一伸手,陈竹就皱起鼻子,死死地盯着靠近自己的那双手。
成…徐兰庭叹了口气,实在拿他没办法。
他起身,转了一圈,走到柜子前。徐兰庭轻车熟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上印着红彤彤的“老北京冰糖葫芦”字样。
徐兰庭每个月都会订一柜子的冰糖葫芦。
等冰糖化了,就又订一柜子。
男人抱着虚无的妄念,从刀尖上品尝着短暂的甜,又一次次看着甜蜜的假象破碎,融成一滩腥红的血色。
但他仍执着地、近乎偏执地用这种方式折磨着自己。
只有痛,才能让他清醒,才能让他还感觉自己活着。
徐兰庭低头,细细拆开一支糖葫芦。
他终于,将那串迟到了很久很久的甜,捧到了陈竹眼前。
男人举着糖葫芦,在陈竹眼前晃了晃。
陈竹坐得端正,连头都没有偏一下,可那双雪亮雪亮的眼睛,却被晶莹剔透的糖果吸引,跟着徐兰庭手腕的动作转来转去。
“小屁孩儿。”徐兰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揉了揉陈竹的发,将糖葫芦递到陈竹手上。
“吃吧。”徐兰庭又半跪下来,仰头看着陈竹,“都是你的。”
可陈竹拿着糖葫芦,却只是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又看了看。
“嗯?”徐兰庭以为陈竹不舍得吃,心里一阵苦涩,“不怕,吃完了,还有很多。”
可举着糖葫芦的人却罕见地低了低头,他眨眨眼,问徐兰庭,“怎么吃啊。”
手上的糖果看着太漂亮而Jing致,外头一层透亮的蜜糖,里面是饱满的草莓,红彤彤的山楂。
酒Jing软化了陈竹的意志,叫他生平第一次露了怯,他举着糖果,竟有些无措。
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骤然得到了世上最Jing致的甜蜜,迎来的不是喜悦,却是尴尬和无措。
男人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而后抬起一双通红的眼,望着陈竹。
“哥哥教你吃。”
他偏头,从陈竹手上咬下一颗鲜红的草莓。
在陈竹愣神之际,男人俯身 ,凑近。
唇上的甜蜜徐徐而至,陈竹新奇又紧张地望着徐兰庭。
而徐兰庭却闭着眼,像是不敢看他。
透亮的糖衣缓缓融化,一滴滴滑落,粘腻地,甜甜地擦过唇边。
柔软一触即分,徐兰庭很快退开些许。
“好吃么?”男人的声音已经沙哑,像是强忍着什么。
陈竹舔舔唇,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好吃。”
他忽地伸手到徐兰庭唇边,指尖拂过男人唇边残留的糖渣。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陈竹一本正经地说着,天真又无辜地将手指递到徐兰庭嘴边,“不可以浪费。”
男人的胸膛起伏,他像一只在黑夜中潜伏太久的野兽,压抑着疯长的欲/望,徐徐靠近。
徐兰庭张嘴,咬上那一节瓷白的指尖。
就在男人控制不住,将手按在了陈竹腰上时——门铃一响。
他还饿着肚子…徐兰庭反复告诉自己,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了下去。
男人像是逃避似地起身,背过身,抬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外头的助理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徐兰庭开门。
男人并无什么异样,可助理却莫名觉得今夜的徐兰庭格外危险。他不敢有一丝耽搁,赶紧叫人把车上的餐都送过来。
食物都用小餐车装着,一排排,被推进来。
食物的香气很快吸引了陈竹的注意力,但他喝醉,想起身,却又跌回了沙发上。
徐兰庭挥挥手示意人离开,而助理离开前,看见男人推着餐车,走到陈竹跟前,躬身,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男人哄着他,亲昵得不像话,“先喝点汤,嗯?”
见他妈鬼了…小助理下意识闭上了眼,不敢看,慌不择路地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紧紧地关上了门。
原以为陈竹饿极了,可等食物真正到了他眼前,陈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嗯?”徐兰庭端着汤碗,坐在他身边,“不喜欢吃这个?”他又起身,想换一碗。
可陈竹却抿着唇,将手伸进了口袋。
他低头看着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张钱,嘴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徐兰庭缓缓放下碗筷,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他的阿竹却不是。
阿竹的三餐,无外乎是简单而平常的面条米饭。
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