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笑:“下个月。”
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紧迫,但陈竹却久违地燃起了斗志。
他看见了希望,“好的,谢谢。”陈竹将传单收好,又问那人要了一张报名表。
机会和挑战往往是并存的,陈竹不会因为挑战而退缩,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挑战就等同于机会。
那人朝陈竹挥挥手:“同学,祝你成功。”
“嗯。B wi射s ——”陈竹顿了顿,改口说,“good 露ck to me”
虽这样说着,但陈竹从来不会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幸运女神”。
无论是在那个穷山沟里,还是在徐兰庭的掌心的那些日子,陈竹从来没有向命运屈服过。
他不信命,也不认命。
然而老天似乎格外喜欢磋磨不认命的倔骨头,在陈竹踌躇满志的年岁,让他遇见了徐兰庭。
赐他虚假的温柔深情,折他不甘屈服的脊梁骨,伤他敏感脆弱的自尊。
毁他近在咫尺的理想。
可尽管如此、哪怕陈竹在命运中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曾低过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陈文国教给陈竹的第一个处世之道。
陈竹的一身傲骨,也来源于此。
“谢谢。”陈竹填好报名表,踩上单车。
他徐徐行驶在海滨路上,一路秋风相迎,落英缤纷。
而在陈竹离开后,那个派传单的人摘下墨镜,看着报名表上陈竹飞扬的字迹。
“啧啧啧。”周继宇感叹,“就冲这一张脸,别说五十度的龙舌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徐兰庭也得上赶着去。”
周继宇意味深长地一笑:“徐兰庭那种人渣居然还真特么栽了,怪好玩儿的。”
他也不介意,让一切变得更好玩儿。
周继宇往总部传了封邮件,叫那边派遣机构里最有名的讲师过来。
“徐兰庭…”周继宇笑着发送了邮件,“看在你喝得够爽快的份儿上,哥们就帮你到这儿了。”
趁着上班的间隙,陈竹迫不及待跟叶熙分享这个好消息。
电话那头的人却沉默了一瞬,随即轻声地问:“那,我们不搬家了吗?”
陈竹一顿,他原以为叶熙会替他感到高兴。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陈竹随意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原本满腹的喜悦也都落了空。
说到底,叶熙心里的疙瘩还在,他最在意的始终是陈竹跟徐兰庭的关系。
那一道Yin翳深深地横在叶熙的心上,无论陈竹如何给他安全感,叶熙都无法释怀。
慢慢来吧…陈竹叹了口气,躬身拎起垃圾袋推开后厨的门。
餐厅的后门是专门安置厨余垃圾的地方,平时除了倒垃圾之外,很少有人出现。
可陈竹却意外瞥见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他还以为是哪个同事在那儿休息,转身想走,却被那人叫住。
“陈竹。”——是中文,听着很低沉的男声。
陈竹回过头,眼前的男人身穿黑色运动服,剃着寸头,凤眼,神色不善。
他想起来,这人是徐兰庭的发小。
陈竹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这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我没有恶意,也不是来挑事儿的。”霍焰知道自己生得凶,刻意放缓了语气,“有件事儿,我想,还是跟你说清楚比较好。”
陈竹冷声:“什么事儿?”关于徐兰庭的一切,他都无心了解,也不想知道,“如果是徐兰庭的事儿,那没必要说。我不关心,也不想听。”
他转身就要走,却听见霍焰淡淡的声音。
“那孙子进医院了,胃出血,昨儿夜里才抢救回来。”
抢救…陈竹眉头微皱,他偏过头,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本能地回避着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但陈竹骨子里终究不是一个冷血之人。
他沉默着,等着霍焰的下文。
“废话我就不多说,不耽搁你时间。”霍焰想起徐兰庭那死撑着的模样,叹息,“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没空…那就算了。”
陈竹想了想,还是说:“抱歉。”
看着转身离开的人,霍焰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陈竹,你就当拉他一把。”
“什么?”陈竹疑惑,甚至有些荒唐,对方可是徐兰庭,是无所不能、将人玩弄股掌之中的老狐狸。
他需要人拉一把?
陈竹:“我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时间。”
霍焰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陈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恨不得将徐兰庭的傻比事迹一股脑都跟陈竹交代清楚。
可想起医院里,刚睁开眼睛就叮嘱他不许多说的那个混蛋玩意儿,霍焰无奈地闭上了嘴。
临近离开的时候,霍焰想了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