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和徐进等人早已冲过去把沙发上的纪寒川扶起来,徐进试着帮纪寒川开脱:“寒川是喝多了,他大概以为你们在打架,想帮顾学长……”
顾珩北一扭头,只见纪寒川被徐进和李楚扶着,摇摇晃晃地站都站不稳,只有一双黑漆漆shi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瞪着他。
纪寒川抿着嘴唇,竟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又委屈又可怜的,可不是喝醉了!
”给我面子啊,”顾珩北顺了顺索林心口,“他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跟他计较……”
“顾珩北!”纪寒川忽然喊,“你过来!你不许跟他在一块!”
索林刚被顾珩北捋顺的毛瞬间又炸开:“我艹*&¥@%*%&……”
“好了好了大林子,”顾珩北推着索林,一直把他推到卡座最边角的沙发上,跟哄小孩儿一样揉了揉他的头,“我学弟是真一点酒不会喝,他不知道咱俩是闹着玩儿,这是护我呢!我先把他送回去——”
“不行!”索林脸色铁青,“让他滚!你留这!”
那头徐进等几人架着纪寒川就要撤。
谁知纪寒川都醉成那样了,力气却出奇得大,他一手一个,把李楚徐进吴哲孙清华四人都挨个推开,跌跌撞撞又要往顾珩北这边走。
纪寒川站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就那么窄窄的一条道,一起步就撞上了大理石茶几,幸好周围还有别人眼明手快地把他又扶住了,否则他要是脸朝下摔在摆满酒瓶的茶几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顾珩北……”纪寒川盯着顾珩北,伸出手,像孩子一样喊着,“顾珩北……”
顾珩北被他喊得心都要碎了,他丢下索林冲过去,从别人手里把纪寒川接过来,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抱住他的腰:
“你怎么样啊纪寒川?你喝多少酒了?”
纪寒川抱住顾珩北的脖子,忽然咧嘴笑了:“顾珩北,我没喝多……”
完了,都说自己没喝多了,这他妈就是喝大发了!
顾珩北愤怒地问李楚几个:“你们怎么也不看着他?”
李楚徐进他们也被问得冤枉死了,顾少爷,这里张总陈总欧阳总,哪个来头都大过天,除了你,谁敢不接他们的酒啊!
“顾珩北,”纪寒川脑袋抵在顾珩北的肩膀上,前一刻还傻乎乎地笑,后一刻沙哑的嗓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他说,“我难受。”
“哪里难受?是不是想吐?”
纪寒川摇着头:“不要吐……脏。”
“不脏,吐出去就好了,我带你去厕所。”
“不去,”纪寒川的脸颊直往顾珩北的脖子里钻,撒娇道,“我要跟你回家。”
顾珩北觉得他要死了。
顾珩北心说纪寒川我要死在你手里了。
顾珩北摸了摸纪寒川滚烫的脸,他自己的眼睛也滚烫着,他心疼心痛得无以复加,顾珩北柔声说:
“乖,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就不难受了。”
顾珩北把纪寒川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然后徐进赶紧捞住他另只胳膊,李楚吴哲和孙清华一个在前开道两个在后殿后,跟在酒吧里刚捡了只大熊猫似的把纪寒川前呼后拥地带走了。
剩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厉坤,无疑是最尴尬最忐忑最战战兢兢的一个。
不管怎么说,纪寒川名义上是他带来的人。
索林坐在沙发上,一双Yin鸷的眼睛始终狠狠瞪着,他瞪着顾珩北把纪寒川抱住,瞪着顾珩北心疼地摸纪寒川的脸,瞪着顾珩北把纪寒川带出酒吧,连一眼都没回头看他。
直到那一群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索林面色沉沉地站起来,一脚踹在前面的大理石茶几上,上面的玻璃瓶子咣里咣当,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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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川刚被弄上出租车就直接睡着了,那会只有徐进跟顾珩北两个人在车上,其他三人坐的另一辆车。
“这小子,”徐进气喘吁吁,没好气地推了下纪寒川枕在顾珩北肩膀上的脑袋,“可真会挑时间睡!”
顾珩北抱住纪寒川的头,怒瞪徐进:“你别推他!”
徐进愣了下,心里后知后觉地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是知道纪寒川和顾珩北两人关系好,可好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了?
徐进眼睁睁看着顾珩北小心翼翼地把纪寒川的脑袋放在他膝盖上,用手臂圈住他大半个身体,手掌还托着他的额头,这护的,简直跟老母鸡护崽似的。
出租车一路往大学城开,先到了春江小区门口,徐进下车,返身想把纪寒川接出去,顾珩北却说:
“你们几个都喝了不少,纪寒川我带走了,你们都早点睡,明早我再让他回去。”
“啊?”徐进傻傻地站在那,出租车扬长而去,飙出一地尾气,他纳闷地想着,这一晚上顾学长也没比他们几个少喝吧?而且把纪寒川留给他们几个总比顾珩北一个人来照应要方便吧?
徐进挠着头,脑子里冷不丁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