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楼上传来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舒漾从厨房探出头来,程唯一已经穿着西装,打好了领带拿着公文包下楼准备离开了。
“哥!”舒漾拎了两片吐司面包,端着蜂蜜水跑到玄关,递给程唯一,“不吃早饭吗?”她将程唯一按坐在门口换鞋的椅子上,自己蹲下身帮程唯一换鞋,让他有点时间喝了蜂蜜水,吃几片面包。
程唯一仰头把水全灌进嘴里,三下五除二把吐司面包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把舒漾抱进怀里,“不了,医院还有事,你乖乖在家休息。”
舒漾点点头,突然身体瑟缩了一下,捂着耳朵紧皱眉头,嘴里低低的惊呼一声。程唯一停下出门的动作,把门又关上,回头紧张的看着舒漾,把她的手扯下来,看她的耳朵,“助听器又出问题了吗?”
舒漾把助听器从耳朵上扣下来,拍了拍又戴进耳朵里,“还好。”
“不舒服就别戴了,反正是在家里。”程唯一揉揉她的头发,宠溺的说。
舒漾淡淡一笑,“我怕听不清你说话。”
程唯一在舒漾的发顶吻了一下,又亲昵的拍拍她的脸,才出门。
头疼得要命,现在仍然感觉天旋地转的,舒漾把助听器抠下来,闭着眼躺在沙发里缓解。过了一会,江姨过来拍她,对着她说话。舒漾眯着眼皱着眉头看她嘴里动了动,把右耳凑了过去。
勉强听到一点声音,江姨又指了指餐桌,想来是叫她去吃早饭。舒漾摆了摆手,比划了一下手语,说等一下再过去,让江姨先吃。
江姨懂舒漾比划的简单的手语,想她肯定是被助听器弄得头又疼了,也坐在沙发上,用围裙擦了擦手,给舒漾揉着太阳xue。
舒漾实在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头还在疼,但是江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她可以顺势倒进她怀里,躺在她腿上,抱住她胖胖的腰身,被她担心照顾,晒着太阳,怎么会这么舒服呢……
吃过早饭又睡了一觉,舒漾感觉好多了,再睁开眼时房间洒满阳光,舒漾从窗户看过去,外面的雪堆得不厚,已经开始融化。院子里星星落落没化得雪被阳光照射,折射出一道道金灿灿的光芒,耀的人睁不开眼。
舒漾穿着暖暖的外套,踩上一双厚厚的雪地靴,跑到工具房拿出铁锹,拖着铁锹走到后院去除雪。
江姨听到声音从客厅里出来,拿手上的抹布丢她,“小祖宗你头不疼了是吧!在那作什么妖?”
舒漾把抹布丢回去,狡猾的笑笑,又按了按头上那顶雷锋帽,“给院子里的雪除一下,我想堆一起弄个雪人。”
江姨朝着院子里抖了抖抹布上沾的雪,摇着头笑着关上客厅的门。
舒漾把雪都拢到一起,摘掉手套正准备揉成团,突然听到了前门传来“嘀嘀”的汽车鸣笛声音。
舒漾把手套重新带起来,就见江姨迎进门一个男人,正是昨天站在院子里的那个投资人。
那人倒是一点不见外,穿过客厅,推了门看站在后院的舒漾,脸上泛起一丝无聊的嘲弄,“你倒是还有好心情?”
舒漾不认识这人,也不想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淡淡笑了一下,转身蹲下去弄雪。谁知那男人径直走出来,一双皮鞋踩在舒漾揉起的小雪球上,“你长得很漂亮。”
舒漾仰起头看他,他脸上对自己丝毫不保留的探寻和兴趣让舒漾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舒漾站起来,从耳朵上抠下来助听器,不想听男人的废话,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谁知男人反而一把拉住了她,一脸惊讶的抓起她的手。
舒漾受惊,马上缩回手躲避,掌心的助听器落在地上。
男人捡起助听器,撇着嘴冷笑,把助听器递给舒漾,示意她戴上。舒漾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小心地从他的手里拿过助听器带上,“您有什么事?”
“你听不见?”男人是在问舒漾,但语气确实笃定的。
舒漾点头,“显而易见不是吗?”
男人笑着摇摇头,“没办法,听不见就听不见吧。”
舒漾狐疑,“您什么意思?”
男人走向客厅,在台阶上踢了踢,抖掉脚上的雪,并没有回头,语气里却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你有点可怜的意思。”
没等舒漾再问什么,男人迈出门,开着车离开了。
舒漾被搞得心情有些烦躁,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会,才把铁锹归还到工具房,自己摘了帽子手套进了屋里。
“那人和你说什么了?”江姨一脸好奇,“我和他说了唯一不在家,他说他找你,怎么会找你?你们认识?”
舒漾摇摇头,那人笑她有点可怜。
是因为她听不见所以可怜吗?
安稳的过了几天,舒漾幸福的无忧的每天被江姨圈养,偶尔到小区里逗逗别人家的狗,很是悠闲。这天到了傍晚,江姨从厨房出来,看到舒漾正在沙发上盘着腿织围巾,一脸的鄙夷,“别弄些没谱的了,去给我买东西去!”一巴掌拍在舒漾的大腿上,吓得她又脱掉好几针。舒漾看着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