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她蓄意接近人家,却反过来让人家上赶着往自己身边凑,她还接受得一脸矜持。
这样一来,那几个夫人肯定不会怀疑胡夫人和她们交好有什么目的了。
傅棠笑道:“胡夫人可是有名的贤内助,赵大人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他自己的本事,与胡夫人的辅助也脱不了干系。”
“哦?”宋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很羡慕?”
“羡慕?有什么好羡慕的?是他该羡慕我才对吧?”傅棠一脸莫名其妙。
宋汐神色一缓,但还是问道:“我整日里忙得厉害,若不是这一次你亲自嘱托,我也没想过在仕途上帮助你,你就不觉得委屈?”
“委屈?委屈什么?”
傅棠更觉得莫名其妙了,“郡主是个独立的个体,并不是我的附属,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有什么不对?”
也不是说胡夫人一心辅佐丈夫就不对了,毕竟时代的局限在那里,她自小受的教育便是教她相夫教子。她已经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到了最好了。
只是,傅棠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他受的教育,让他无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的附庸。
因而,调查胡夫人之事,傅棠并不是简单地对宋汐交代一声,而是郑重其事地请托了。
就算宋汐没空,拒绝了他,他顶多也就是心里不舒服几天,还是会再想其他法子的。
分明毫无求生欲的傅棠,却用他上辈子养成的常识,险险地避开了一场即将到来的修罗场,也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了。
听了他脱口而出的话,宋汐心里既欢喜,又失落。
“世人都说夫妻一体,你竟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傅棠哑然。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是,那不就是现场打脸?而且还是打自己的脸。
至于说不是?
他只是直男,不是傻。说了这句,肯定火葬场收尸。
呐呐半晌,傅棠讪讪笑道:“我只是……我只是想让郡主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
只这一句,宋汐便像是喝了一大桶蜂蜜一般,连笑容都甜腻得惑人。
围观自家宿主的汤圆”啧”了一声,伸出后爪踢了踢喵喵,“谁说咱家宿主是钢铁直男来着,这不是挺会撩的吗?”
喵喵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撩什么撩?他只是说了心里话而已。”
“啧啧,那可更了不得了。”
汤圆摇头晃脑地说,“人间最致命,撩而不自知。”
而那边的那对夫妻,已经再次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
傅棠道:“这些人表面看起来官位不高,但他们占据的职位,却都是有实权的,就算不是宁王放在京城的心腹,与宁王的联系,也应该十分紧密。”
而胡夫人着意接近这些人,若是没有赵大人的授意,打死傅棠,他都不信。
再结合赵大人明年或许会调任两江总督的消息,胡夫人为什么要和这些人交好,便一目了然了。
肯定是天子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再一次对付宁王了。
上一回派的钦差不靠谱,这一回,干脆派个人去做总督。
三五年之后,这总督就变成了地头蛇,能与宁王同分地利。再加上本就在天子手中的天时,宁王怕是插翅难逃了。
一通分析说完,傅棠就对上了自家夫人亮晶晶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很能满足一个男人大男子主义的崇拜。
纵然傅棠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但被喜欢的姑娘这样看着,也不禁抬头挺胸,觉得自己的形象更高大了呢。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张夫人派人来请郡主,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待宋汐一走,傅棠就似笑非笑地问汤圆,“你说,我娘叫郡主过去,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有脚趾头想也知道吧?”
汤圆一副“你TM逗我”的表情,看他的眼神还透着一丝鄙视。
如果换一个人,在接连碰壁之后,肯定会深刻反思,为什么自己看上的那些姑娘的家人,都看不上自己儿子。
但张夫人不一样,她只是觉得很气恼,觉得那些人有眼无珠,看不见她儿子的好。
就这一点来说,她与武夫人虽势同水火,但却是一家人才进一家门。
这个时候她叫宋汐过去,无非就是想借宋汐的身份,震一震那些看不上她儿子的人。
对此,傅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早几天,他就委婉地对张夫人表示:以咱们家如今的情况,二弟的婚事门第不宜太高。若不然,会惹人忌惮,对我和二弟仕途不好。
是的,傅榆想了两天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听从傅棠的安排,到内务府谋了个差事。虽然只是一个九品小官,但也算是踏入仕途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有傅棠一日在,傅榆日后的前程已经稳了。
如果张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