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宇瀚……他是不是说真的?!
因为是小说,也许还因为本能地逃避问题、想要努力往好的方面想,吴惜总是告诉自己这是虚构的这是夸大的,可看了这么久,她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就她所掌握的那些信息而言,其实这部小说里,她几乎看不到艺术加工的痕迹,甚至很多她还记得的原话,都分明是一字不差。
所以,曾宇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刚才吴惜还特意留心了一下最新这章的发布时间是两天前,她心里一下子焦急起来。虽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就算她已经跟岑靖分手而不会从他那里听说,学校里也不可能没有消息,可万一……比如曾宇瀚请假离校了,出什么事也确实不会马上知道啊,何况如果不是好事,就算校方第一时间知道,也多半不会大肆宣扬,甚至封锁消息。
吴惜猛地收住脚步,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
可翻出曾宇瀚的手机号,她又顿住。
她该怎么说?你在哪儿?还好吗?
可她有什么立场去问,又是怎么知道他有可能不好的?
难道说我一直在看《折心》,我知道你的全部内心,可是抱歉,我对你没那种想法,不能接受你?
吴惜思来想去,又将手机收起来,加快脚步往曾宇瀚的宿舍楼赶去。
但她不管是碍着曾宇瀚自己还是岑靖,都没法直接进去查看,于是她守在树影里,等了大半个小时。
但一直没看到曾宇瀚。
啊!程驰!……不行,怎么能去向他打听曾宇瀚?
大半个小时,吴惜越等越心焦,几乎快要到达极限时,终于看见跟曾宇瀚同班但不同宿舍的一个男生走出楼门。
她赶忙迎上去招呼他。
那个男生回头看见吴惜,有些意外:“找岑靖吗?需要我带你进去?”
吴惜连忙摇头:“不是,那个……曾宇瀚这几天在学校吗?”
那个男生莫名地看着她:“在呀,刚才我们还一起上实验课来着。”
吴惜狠狠松了口气:“哦,他也还住在宿舍对吧?”
她问出口了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好在那个男生脸上的疑惑刚刚冒出个头,就望着她身后,被转移了注意力:“喏,岑靖来了。”
吴惜心里大叫不好,果然她立刻快步走开也只是徒劳无功,岑靖一下子追上来:“吴惜!你来找曾宇瀚干嘛?”
吴惜正在头疼地紧急盘算到底是赶紧编出个理由呢还是索性强行不理,岑靖就自己给她递上来个台阶:“你是不是担心我,想问我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所以想通过他来打听?你最近一直在悄悄跟他联系、暗中关心我是不是?”
呃……
吴惜头更疼了,她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唯一一个能说得过去、还能完美掩饰真相的理由了,可问题是承认这个理由就无异于之前的分手努力都功亏一篑。
岑靖对着张口结舌的她,还在激动地追问:“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曾宇瀚,他不爱说话,嘴最牢,我懂的!可你用不着这么麻烦,真的,你直接来问我,我自己告诉你——我不好,我很不好,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好得了!”
“没这回事,我谁也不找行了吧!”吴惜被逼到墙角,有些生气了,声音都抬高了八度,在盖过他音量的同时,也惊动了从旁边路过的人,大家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吴惜难堪极了,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试图以最不伤害岑靖的方式分手,可事实证明还是太被动太温和了吗?
她又急又窘之中,眼泪都冒了出来:“岑靖,求求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找谁都跟你没关系,不是为了你,行吗?我真的要分手,我是真的真的要分手!算我求你了好吗?不要再纠缠了,我这段时间真的……我太痛苦了,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再过这种日子?”
岑靖瞪着她,怔怔地反问:“你太痛苦了?你有我痛苦吗?天地良心,你可是要分手的人啊,这种话居然轮到你来说?”
吴惜脑子里乱成一团,索性豁出去,说出了她有生以来最绝情的一番话:“是啊,因为我不爱你,ok?可你是号称爱我的,爱一个人不是就想让她开开心心的吗?拜托你的语言和你的行动能不能统一一下!”
这番话终于将目瞪口呆的岑靖定在原地,而吴惜不敢再看他那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逃也似地快步跑开。
是晚,夜半时分。
吴惜所在宿舍楼的管理员阿姨在睡梦中被一串急剧的电话铃声唤醒。
她惊跳起来,摘下听筒说了两句,便欢天喜地地起床穿衣,只顾得上抹了把脸、打了个电话通知另一名宿管员来代班,就急忙忙冲出去了。
她闺女快要临盆了,此时正在送往医院途中,她要当外婆喽!
刚出楼门没走几步,阿姨就眼尖地发现两幢宿舍楼间的大树下靠坐着一个人,高大的个头,粗硬的线条,显然是个男生。
她立即敛起笑容,摆出宿管员的架子,不客气地说:“同学,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