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皱眉看了眼她,随后连自己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
苏婥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后面还是祁砚先开的头。
“我饿你了?”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听上去还是高高在上,没一点服软的意思。
苏婥心中持着的天平摇摇晃晃,兜住的水撒了半地,她摇头,“没有。”
“那你不吃?”
她实话实说:“是辣的。”
这回祁砚不说话了。
全程,苏婥虽没看他,但有在努力察觉着什么。
因为若是照常,他要是真看她不爽,不仅板着脸,还会冷不丁就翻脸,而当下的神色并不同于往常那般紧绷。
苏婥情绪的上扬,似乎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句“是辣的”,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祁砚的脸色明显有变。他没逼着苏婥吃他喜欢吃的,而是起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苏婥以为他是要什么,赶忙追着起身。
但就在进门口的位置,那扇半自动的推拉门眼见着要关上,苏婥就要卡在中间,祁砚转身,一把手勾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就把她搂了过去。
这一瞬间,心跳速率变化。
扑通。
扑通。
在半拍的短暂放缓后,骤然加速。
落针可闻的环境,耳边除却男人浅薄的那点呼吸,就是远超她自己气息的那抹心跳,徜徉,动魄,每一次碰壁都有本事疯狂刺痛她的神经。
避无可避的悸动就此缭绕。
一时间,苏婥低眉落目在祁砚微滚的喉结上,不知所措。
几秒后,局促发酵,就连垂在裙边的手都在小心翼翼地慢慢收紧。
他们太久没这么靠近了。
以至于这一次稍有的咫尺,就能让原先的暧昧加倍升级。
祁砚本意是想煮面,但现在苏婥在他怀里,软香如玉,他没多想,支起她的胳膊就往旁边的长台上放。
长台铺设的那层单薄布料,正好压在苏婥身下,不至于冰凉。
她的两条腿半路悬空,轻抵在男人皱褶少见的西装裤边,极其亲密的依靠位。
苏婥为了横稳,双手搭在祁砚肩头,在他看不到的盲区,轻轻地指尖环扣,停在他后颈的位置。
祁砚先问的她:“几点来的?”
苏婥没瞒他,“一个多小时以前。”
祁砚微皱了点眉,“一个人。”
“没,阿姨刚走不久。”苏婥说完后一句,下意识地停住了。她盯着他,神色漾出微光,紧张还没彻底消退。
不过,这对话也太奇怪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事无巨细地和他报备啊。
苏婥没想通。
祁砚也没再给她想通的时差。
他手扣紧她,带了点轻微的摩挲力度,低头沉沉如灼的目光,仿佛是在引燃某种难以言喻的缱绻。
除了之前有一次喝醉,苏婥见过这样的祁砚。
除此之外,再无二次。
苏婥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虽然能分秒锋芒毕露,但那只针对于和程家有关系的人。
她纵然再有本事说翻脸就翻脸,可在祁砚这,像是没入骨髓的服软属性,她自然而然变了样。
这实在莫名其妙。
苏婥知道自己不争气。
她快要沦陷在这双含情的眼眸中,溺入无底深海。
她好像还没夸过他的眼睛好看。
别看祁砚平时表现得凶神恶煞,他其实是最具吸引的那种桃花眼,含情脉脉的春光,讲的就是他这样的吧。
双眼皮下微挑的眼尾弧度,犀利的目光缓和之中压进几分柔和。
能轻而易举勾人心魂。
苏婥早该猜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但这些胡乱的想法,祁砚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想今天和徐照的那场见面。
按理来说,他不该答应的,徐照是在程家门里混的人,暂且不论孰好孰坏,染缸本身就不可能会有白纸。
可其中有一点短暂困住祁砚。
那就是悦音舞团,THN公司既然投资舞团,总负责人是徐照,他但凡想动手,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走他这边?
祁砚是给不出信任,但不能否认,徐照作为音乐指导进入悦音舞团这么久,除了他今天坦言的照片,没做过任何一点出格的事。
所以持以怀疑态度,祁砚选择试水。
现在看向苏婥,祁砚反倒没有那些冗杂的想法,纯粹是由上一次两个人不太愉快的对话,引申到这次:“今天来干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
苏婥猜到他想要什么答案,还是兜转说:“没干什么。”
下一秒,她的腰被掐了下。
祁砚就没点怜香惜玉的觉悟,手掐的力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