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尔沉着脸不说话,是的,饲养员先生最近面临一个大危机:
他养的水豚突然不和他亲近了。
作者有话说:
在打了在打了
第十一章 饲养员先生与大危机(二)
是的,江随最近正在试图和饲养员拉开距离。
最开始只是下班自己坐公交车回家,后来发展到早上提前爬起来去挤早高峰,再后来连饲养员先生做好的便当都不带了,每天午休和同事一起去便利店排队。
阮尔刚开始还笑眯眯的观察自家水豚到底想玩什么。
可他的镇定没能维持多久,昨天他出差回来,发现江随趁自己不在抱着被子悄咪咪躲回他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阮尔拎着行李站在江随的房间门口——这房间两人同居以来江随只在最开始住过一个月——
心中警铃大作,同床共枕近7年的老婆突然闹独立,他扔下行李一步步走到床边,在睡得傻乎乎的水豚身旁坐下,一边轻轻揉捏他的耳朵一边思考江随突然反常起来的原因。
不会真的是看上了哪个同事吧?!
他想得入迷,不自觉手里没了轻重,江随被捏得在睡梦里哼哼唧唧,嘴里嘟囔着阮尔的名字,然后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搂进了怀里。
阮尔无声的叹了口气,刚升起来的怒气被人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打散得彻底。
他逗猫一样勾了勾江随的下巴,把手轻轻抽出来,默默去隔间的浴室洗漱更衣,然后钻进闹独立老婆暖洋洋的被窝里。
“你为什么还不告诉他啊?”林老板隔空吸完了今日份的水豚,终于有功夫搭理一下面色不虞的老朋友。
阮尔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杯,把深棕色的隔热牛皮纸套褪上褪下。
这些年他有无数次想将真心宣之于口,可没有一次真正做到。
因为他在害怕。
听起来不可思议,可阮尔确确实实在害怕。
他明白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有多么「不道德」,即使有再多的爱做借口,他也无法否认自己一直在欺骗江随。
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谎言一个接着一个,他已经不敢想象被揭穿的那个瞬间。
到那时,如果江随说“不要”,他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
阮尔到家时江随正站在厨房忙活,他站在玄关,只见自家水豚乖乖地系着灰白格子的小围裙,听见他回来的声音歪着头向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
“快去洗手吧,晚饭马上好啦,今天我们吃番茄牛腩面。”
夏季傍晚的阳光将室内渲染成温柔的金色,葱蒜爆锅的噼啪声、高压锅里炖牛腩的香气、还有老实做饭的江随,这横跨十一年光Yin的场景宛如午夜梦回里的一场美梦,他当然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什么好主意,可又抑制不住自己沉迷在这幻境一般的现实里。
要有多少勇气,才能伸手打破这样美丽短暂的梦?
他无法承受结局不是永远,也无法承受任何破碎与分离。
那就再多准备一点,再让他多依靠我一点,照顾他,亲吻他,蚕食他——直到他离开我无法生活。
于是成熟优秀的猎手不动声色地织起遮天的网,只希望能把一只呆呆的水豚永远拥入怀中。
第十二章 水豚先生与失眠
两人坐着安安稳稳吃了顿饭,饭后阮尔去洗碗,余光瞄着江随晃晃悠悠往楼上走,他的水豚吃饱了就开始犯困,这会儿上楼活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轻薄的棉布睡裤包裹着他圆滚滚的屁股,膝盖随着上楼的动作弯出一个优美的圆弧,再往下就是因为长年不见光而白嫩的脚踝,阮尔一边擦洗碗碟一边想象着上次用手掰开时看见的风景,又联想到江随抱着被子跑到其他房间睡着的傻相,只觉得这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这样不行。他想,得想个办法。
到了晚上,江随果然如他料想得一样,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阮尔敲门时他还在平板电脑上写写画画。
江随听见敲门声抬起头,只见同居室友手里拿着杯热牛nai站在门口。
他大概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温热chaoshi的水汽,江随这时才意识到那是因为今天自己没有给他擦干头发——
阮尔觉得弄干太麻烦,一直以来洗完澡后都是由江随帮他吹干的。
江随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可阮尔走到他身边,只是把牛nai放到他手里,顺带着揉了两下他的头发,轻声道了声「晚安」便走了出去。
直到关门声响起,江随绷着的心才放下,他回忆刚刚阮尔shi着头发关门离开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了点罪恶感,又夹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江随伴着鸟鸣声醒来,这间很久没人住的屋子倒是合了窗外树上鸟儿的意。
老鸟在正对窗户的树丫上盘了个小窝,这会儿正忙着抚育新生的幼雏。
江随举起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