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松开,我……”
戎彻收紧手臂。
熟悉的烟草香带着侵略气息包围住了陈歆野。
陈歆野咬咬牙,游走在发飙的边缘,正要吼,男人说——
“我吃醋了。”
“………………”
在关绥搬家的party上,戎彻就看贺延不爽。
借拍戏的机会假公济私算什么君子行为?现在还想靠粉丝的呼声假戏真做组CP是么?做梦去吧。
“别人都说你和贺延般配,”戎彻语气凉凉,“他还要这样抱着你。”
陈歆野要吃不消这个狗男人的直白了。
自从把话挑明,他就跟没了“含蓄”这个功能似的,说什么、做什么,全部单刀直入,不留一丝余地。
而这样的杀伤力,有点儿大。
陈歆野强撑镇定,说:“我这是工作,你以为是玩吗?想怎么……”
“我知道。”戎彻打断,“可还是无法接受。”
“……”
你受不了又关我什么事!
陈歆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现在一根筋的男人。
戎彻又问:“你对贺延是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陈歆野喊道,“同事,懂不懂?你会对自己的同事有想法吗?”
戎彻顿了顿,回答:“我对我曾经的上司有感觉。”
服了……
陈歆野运气,手肘用力,狠狠击打戎彻的腹部。
戎彻避闪不及,虽不是很疼,但还是不得不暂且松开了手。
陈歆野跳出去,严厉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公私不分!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开除你?”
戎彻揉揉被打的位置,望着女人微微瞪起的杏眼,说:“我和你学的。”
“什么?”
“你之前对我也公私不分。”
啊!!!
啊!!!!!
陈歆野土拨鼠尖叫式裂开了。
她当初一定是被下了降头才会对这只狗有好感!
陈歆野指着戎彻点了两下,气到无语凝噎,转身走人。
戎彻上前拉住,她就用他教的回旋踢踢他。
怕她踢不着更生气,他就老实站在那里叫她踢,随便踢,就是……
“要不要换成拳?”他提议,“你现在不是特殊时期?”
陈歆野:我怕是要气到血崩。
可既然如此,那就崩到底吧。
陈歆野不管招数不招数,对着戎彻就是一通乱锤,锤累了,她还说:“歇一分钟,你不许动!我还没打完。”
戎彻点头。
打了几个来回,陈歆野完全没力气了。
瘫坐在垫子上,她喘着大气,仿佛是把心里所有的不满和埋怨全部打了出去。
而戎彻虽然没受伤,但脸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几道光荣抓痕。
他坐在陈歆野身边,递她水,问:“还生气吗?”
陈歆野扯走水瓶,咕嘟咕嘟喝水,也忘了名媛修养。
喝完整整一瓶水,她抹抹嘴,说:“生。”
戎彻看着她晶亮的杏眼,浅笑道:“再打,打到你不生气为止。”
“可我累了。”她说,“手也疼。你身上是拿铁板做的吗?”
戎彻勾唇,去拉她的手,骨节那里确实红了。
“给你存着。”他说,“下次接着打。”
陈歆野收回手,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给他个冷漠的背影。
眼下是午后阳光正浓的时候。
阳光直直地照射进来,落在垫子上,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一层柔和的被子把他们盖住,而他们的影子投映到斜后方,长长的被拉伸着,直到交叠在一起。
戎彻拧开一瓶新水再递过去,女人没转身,但过了会儿,一只白嫩嫩的手伸出来去抓瓶子。
那一瞬间,戎彻不想松手。
陈歆野没拿走瓶子,以为狗男人又来劲儿了,扭过头要教育他。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你……你又要干嘛?”陈歆野避开,手也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戎彻撤了力气,把水瓶给她。
“有毛病。”陈歆野咕哝。
戎彻“嗯”了一声。
“……”
从未见过如此坦然面对自身缺陷之人。
戎彻双臂撑在身后,看着窗外飘过的朵朵白云,姿态随性,还带着点儿慵懒。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好吗?”
陈歆野动作一顿。
戎彻看向她,眼里写满真诚。
“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尊重你,伤了你的心。”他说,“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原谅我,但我希望你可以一点点忘记,或者你带着过去也没关系。因为这样,你就可以看到我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