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险 途
一辆破旧的长途客车晃晃荡荡地在土路旁停了下来,呛起一阵浓浓的尘。尘还未散尽,车门仿佛不情愿似的‘吱吱嘎嘎’地拉开了,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车上灵快地一跃而下。
秦龙天拧动脑袋前前后后打量所在的位置,目光所及,满眼郁郁葱葱。土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林木后面繁盛的野草在山坡上铺成翠绿的草毯,各色的鲜花点缀在绵厚的绿毯上,仿佛不经意散落其上,织就成秀美别致的图案。尽管一路行来美景尽赏,但此时置身于中,还是让秦龙天心底实赞叹一番。汽车的发动机隆隆响起,才把秦龙天从陶醉中唤醒,他急忙向坐在窗边的女乘务员高声喊道:“喂,大姐,去泥坳村小学怎么走啊?
三十多岁的女售票员向窗外吐出了一口瓜子皮,慵懒地朝夹在林间的一条小路一指,说道:“顺这条道走就能看见了。”说完把脸扭回到车里,心里暗暗地嘀咕这个穿一身军装的帅小伙怎么在学校暑假期间会去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其实不仅她在犯嘀咕,就连秦龙天也很奇怪程战怎么约自己在这里见面。据他所知,程战的部队驻地应该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这家伙,搞什么玄虚?不去管它了,看到眼前如同画境的优美景色,秦龙天不仅抛了满腹疑惑,也涤尽一天来的兼程劳顿。他把背囊往身后一甩,顺树林中一条狭窄的小路,向山坡上走去。踏上了林后绿茵茵的草地,秦龙天兴奋地像个淘气的孩子似的又是跑又是跳,几次还仰躺在草毯上看湛蓝湛蓝的天,仿佛要融化到里面了......虽然风景令人迷醉,但一想到程战那张微黑的俊脸,秦龙天心里更是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整整五年了,自从自己结婚之后,就再也没与这位军校中的同窗挚友见过面。虽然自己也曾一再地给他写信,可是程战就如同蒸发了似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但,他从来没有从秦龙天的心里消失过。秦龙天知道为什么程战在回避自己,因为自己的妻子。那个让所有人都认为与自己是天作之合的漂亮女人,成了隔在自己和程战中间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可是,秦龙天不得不接受这座‘山峰’,因为她的身后还有一座更加高耸的‘山峰’。为了能在人际复杂的军队中不受排挤并得到升迁,这个漂亮女人的亲大伯----一位军队中位高权重的首长,?疑是最好的保障。一得一舍之间,秦龙天做了最痛苦的抉择......五年了,自己又如何不想念与自己在军校中朝夕相处的程战,可是这种思念只能一直默默地压在心底最深处。终于,当妻子告诉他自己要随部队文工团出国交流演出半个月时,这种压在心中最深处的思念突然一下激涌上秦龙天的心头。妻子走的当晚,秦龙天就兴地给自己难以忘怀的旧友的部队打了电话。当在电话里又听到了那久违的声音时,他真是?法再抑制住内心的动。
他要去,他一定要去!五年相隔的思念,即将一天穿越。
到了坡上,秦龙天这才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整洁的院落,孤单单地被四周不高的山岗环抱,正中一个铁门上方的拱廊上挂‘泥坳村小学’五个斑斑驳驳红色大字的牌子。就是这了!秦龙天走到近前,院落被两米高的院墙环围,虽然看不到院里,但静悄悄的显然空?一人。秦龙天绕到院门前,高大的铁门紧紧关闭,而在铁门的左下角有一个小便门,是敞开。秦龙天脑袋伸进门里,朝院里张望,静悄悄,空荡荡,人影皆?。这时秦龙天才想起现在是暑假,正是农忙季节,乡下的学校不会像城里学校放假期间还会补课,放了假的学生和老师都要回家农,学校自然不剩一人。秦龙天在门前犹豫了一会,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可是向远处四处张望,甭说程战,连个人的影子都看不见,这个家伙,久别多年之后的第一次相见还给自己卖了个关子。秦龙天略一思忖,还是拔脚迈进了小门。正对校门的是一长排半新不旧的平房,十来扇门上挂班级的牌号。教室与校门之间则是一个宽敞的Cao场,沙砾铺成的场地与市里学校Cao场的橡胶跑道相比尽显简陋和粗糙。Cao场左边是几栋单独的平房,应该是教务处和校长室。右边是一排简单的体育器械,曾经热闹非凡的单杠、双杠、爬梯和秋千架上难得如此时空?一人、寂静?声。器械后面靠墙边则是厕所,左右两端各画一个白圈里面分别大大地写‘男’‘女’二字。
秦龙天在Cao场上散懒地散步打发时间,时不时扬起一脚把地上大一点的石块用力踢飞。除了被秦龙天踢起的石块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滚动声,校里静悄悄的别?它响。看来乡下就是安全平静,放假期间竟然连个值班打更的都没有。踱到体育器械旁,秦龙天突然起了兴致,飞身一跃双手抓住了单杠,双臂一叫力,上身就已支立在单杠上。他单腿勾杠,身体在单杠上一口气接连来了十多个翻转。多年的部队训练和一日未停的体育锻炼让他完成这些动作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秦龙天下了单杠,又在双杠上小试了几下身手,做了几个双臂支杠倒立。当秦龙天下了双杠,眼前已是男厕。突然感到了自己小腹微胀,顿感尿意。在长途车上
秦龙天走进男厕,一进门就是一排水泥砌成的长长尿池。秦龙天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