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她愿意,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她,哪怕暂时是以借的名义。
但我知道,她缺钱,却一定只肯靠自己的努力。所以我只能配合李来,想方设法地给她“送钱”。
后期说到两人分工,李幸想了想,突然问了句,“要不要叫上凌蕾?”
气氛突然有点僵滞。我和李来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李幸许是嗅出了不同,开口解释,“我就是觉得凌蕾每次做出来的文本作业都特别漂亮,ppt也是五花八门很有看头,有她帮忙的话,说不定我们最终的呈现结果会更好...”
“得了吧,”潇潇直接打断,“她那些作业都是不同的人帮她做出来的,没一次是她自己弄的,不信你给她个电脑叫她现场做试试看...”
李幸看着潇潇,那样子有点呆,彷佛在说,你们不是朋友吗?
潇潇像是读懂了李幸的潜台词,“我和她算是朋友没错,但我这人有事说事,凌蕾就是干不了这活,那你说好好的奖金,为什么要分给一个没有贡献的人呢?”
“不过李幸,你要想叫上胡茵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李幸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能性,最后还是说了句,“还是算了,她最近和男朋友如胶似漆,连我都不怎么理了,各种没时间。”
我和李来再次对眼,相视一笑,完美。
讨论会结束后,我和李来先把她们送回了寝室。漫步回男生宿舍时,李来喊了我的名字,难得的连名带姓,他问我,“你有猜测过李幸是个什么身世吗?我一直有一种感觉,你说别人吧,都是接触多了了解也会越来越多,但是李幸吧,好像越接触,你越看不懂她,她好像...总在云里雾里,而且清晰度越来越低....”
李来说的,我都听得懂,我也想揭开迷雾重重往里一探究竟,只是生怕凡人触手惊了Jing灵。
倒是后来我也想过,要是早点知道李幸的生平,会不会能更早对症下药,得其心?
☆、第十二章 我叫李幸 (番外之女主视角)
我叫李幸,确切地说我是从十四岁时开始叫李幸的。在之前,我还有过别的名字,但使用频率过少,加上自己也不想记起,久而久之,还真就忘了原来的名字了。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不知道别的孤儿院是什么样的,总之我待过的那个特别特别不好。
吃饭经常有一顿没一顿,本来就差不多只有蔬菜,还少得可怜,就连汤都是冷的;衣服几乎都是别人捐来的,尺寸对不上是常有的事,能上身就行了;冬天很冷夏天很热,但是在一个连伙食都很难正常维系的地方,空调便也是奢侈的。
孤儿院在很偏僻的地方,但如果能走出去的话,四周其实风景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们很少会被带着出去。后来我才知道,哪怕是为数不多的外出,老师也是带着走丢一个是一个的心态才带我们出门的。毕竟我们这样的孩子,丢了一个没人会找会心疼,而少了一个对他们而言更容易管教。
院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为了应付有关领导来检查备下的好些书。那间屋子是我最长待的地方,我爱看书,因为有限,漫长的十几年里,每一本书我都看过无数遍,我用看书避开人群,避开那个院子里的任何人。
我并没有自闭症,只是知道,我不可能和那里的任何人成为朋友。
要论我的条件,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孤儿院,长得不错,面露温顺,若有人前来认领的话,我该是上好的选择对象。可是每次只要有人来,我便会被老师抱走,那些前来探望的人甚至不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人。老师的理由很简单,他们要想办法把不好管的孩子送出去,像我这样安静的留着不碍事。
后来等到老师不这样干了,便是别的小孩三三两两抓起我把我关起来,为了自己能多一个机会被认领出去。
说实在话,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我根本也没多期盼离开这个地方。
地方政府照顾,我们那经常有送进来的大量报纸期刊。很多很多次,我看到领养小孩后的家里纷争不断,甚至有又被送回孤儿院的例子。
我不想从一个麻烦掉进另一个麻烦。我亦不会去责怪老师和院友。这里的老师,带着心里极其脆弱敏感的小孩,拿的却是最微薄的工资。整日困在一座院落,没对我痛下狠手我已是感激。至于其他人,他们想逃离他们去便是,后头好坏,根本说不清。
我不知道朋友是什么。前两天还一起玩的三个人过两天就混打在一起。偶尔有人送来玩具更是抢得你死我活。我为了躲避可能有的纷争,除了吃饭,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那个有书的小房间。我一直有一个念头,就是有朝一日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个院子,我也要让自己有办法活下去。
正常的教学是不存在的,总会有人刻意捣蛋,孩子年龄又参差不齐,本身上课难度也大。于是我便心生一计。
我努力帮着老师做一切能帮忙做的事,毫不夸张地说,我的眼睛如果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观察老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