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刚才去冷宫送饭用的食盒,刚才你……那位娘娘赶得急,我忘记拿了。”唐yin姜斟酌了下措辞。
“那是御膳房的东西,我要是拿来用了,没带回去要挨说的,你要是愿意回去拿了还给我,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可是御膳房掌勺。”
嗯,没错,就是这样,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太监,总不会有人怀疑一个宫女敢这么跟太子说话吧。
太子闻言轻笑一声:“那你先给我做了,如果真的好吃,我再考虑考虑。”
唐yin姜懵,她只是想要食盒,太子还真的要吃她做的菜啊?
做就做,反正我的菜都是真的好吃,咬咬牙,“好,你在这等着。”
唐yin姜跑回了御膳房,给太子做些什么好呢?
辣条?不行,他身体那么弱,应该吃不得辣。
蛋糕和蛋挞都太久了,做完天都黑了,那就来杯nai茶吧!
布丁肯定没时间了,唐yin姜只用nai茶部分的食谱制作出了一杯焦糖nai茶。
再回到那条小径上,太子一个人正坐在一颗大石上,不知怎么的,竟让唐yin姜品出了一丝落寞来。
“你还挺老实的嘛,就这么在这干等着啊?你就不怕我不回来了?”
“你不是想要你的食盒嘛。”
“也对噢,诺,给你,这是我做的一款饮品,名叫焦糖nai茶。”
太子轻抿一口nai茶,醇香浓郁,甜到入口即化,浓浓的nai味中又带了一丝茶叶的清新,好像将空气也染得甜腻柔和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绵软之中。
“你的手艺还真的不错,想法也很新奇。”太子夸道。
他漆黑的眼深深望向唐yin姜:“我是新进宫的太监,奉命来给,那位娘娘送点东西,不知姑姑如何称呼?”
唐yin姜:要不是有系统提示我还真信了你的邪。
“唤我yin姜就行,你呢,叫什么名字?”她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太子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我叫言归。”
“小归子?”
“……”
唐yin姜翻了翻记忆,这时的皇帝好像是姓祁,这么说太子叫祁言归?本来挺浪漫的名字变得有些凄凉了怎么回事。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雪花纷纷从天上飘落,点缀着深邃的天空。
一片雪花落在了祁言归头上,唐yin姜低头看去,又被这张脸晃了一下眼,还是觉得惊为天人的好看。
他比她高出许多,只现在是坐着,反倒是唐yin姜居高临下了,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帮他把头上的雪花拂去。
还没碰到,人家头一偏避开了她的手,一道凌厉的目光猛然射向她。
唐yin姜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怎么装着装着还真不把人当太子了,真是!
祁言归从小对这种靠近感觉极为灵敏,如若不是,早死了千百次了,此刻见是一场误会,也敛去了眼里的厉色。
小宫女这眼神还挺熟悉,就像他小时候曾经养过的一只白色的京巴犬,每每打翻东西,就瞪着这么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
清澈见底,不染世俗,在这皇宫里,也就那只狗和这个宫女身上见过了。
喝完了一小杯nai茶,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袍。
“入夜了,宫女不得随处走动,你快回去吧,明天傍晚来这里取食盒。”
清宁宫,太子居所。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一个颤颤巍巍的太监跪在前面,一个管事模样的大太监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慢悠悠地问道:“太子呢?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跪在前面的太监满头大汗,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喉咙眼,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回李公公,太,太子殿下生病了,正在屋子里头躺着呢……”
“来啊,进去看看太子殿下身体可好,我们也好给他请太医。”
一群小太监冲进了屋内,一阵翻找打砸,不知道的,以为这不是在当今太子居所,而是在查抄什么罪犯住所呢。
“回李公公,太子殿下并未在房中。”
“好呀你们,竟敢蒙骗于我。”李公公声音尖细狠厉,底下跪着的几人更是抖成了筛子。
“来啊,给我打!”
落日余晖,微风在这冬日带着雪花从脸上轻轻刮过,白色的雪花好像冲刷干净了这个皇城黑暗的一面,放眼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然而此时清宁宫中却与外界的一片祥和截然不同。
清宁宫里,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命太监们取了板子,把满宫奴才都架到了长椅上,直打得皮开rou绽,奴才们一遍遍的求饶告罪,痛哭声不绝于耳。
李公公坐在檀木椅上,神情那叫一副高高在上。他吹凉了茶,缓慢地喝了一口,提高嗓门道:
“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是可以随便蒙混的么?当真是活腻了!给我好好的打!重重的打!好叫记住了,这在宫里当差的,到底谁才是主子,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