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吼,可陈生却置若罔闻,双腿一跨便将她牢牢的制服于身下。
他身上的酒香随着一股冷空气径直扑到了钟懿的脸上,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钟懿的心赫然开始加快跳动。
她尝试性的挣扎一番,可此时的陈生却用了大力困制她,压根就没有给她动弹的机会。
陈生将头埋于她的脖颈,声音在她的耳畔处一遍遍的质问:“我不要走,你也不能让我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不求你能喜欢我,但至少让我这两年做个可以呆在你身边的正常人不行吗?”
如果他就此离开,他肯定心有不甘,积郁难消。
钟懿心软,收起了手中的气力,任由陈生压在身上一遍遍的复述着他的内心,他就像发泄一般一股脑的将那些不甘和愠怒如数吐露,到最后,鼻尖紧贴着她的唇角,低哑又霸道的开口:“所以,我是不会走的。你大概不知道,我比你更偏执。”
话音一落,他如惩罚一般重重含住了钟懿的双唇,双手也骤然收紧她的腰身,将她整个身子都往自己方向拉,离开了床榻。
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他越亲越重,从唇角掠过时,似发泄般狠咬了一口,钟懿痛的嘤咛出声,环在他肩膀上的手毫不客气的狠狠掐了他一下。
陈生似乎受到鼓舞一般,气息全乱,吻如雨点般细细密密的轰然而下,任凭钟懿如何挣扎扭动,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拽回身下,被迫去迎合这本能般的亲密。
她以为陈生一直是个含蓄,不谙世事的小男人,即使当时自己有意与他发生点什么,他都能遵循他自己底线,忍住那些汹涌的情绪,定如坐钟似的。
当时钟懿还觉得于心不忍,不想破坏了这么一张纯净的白纸。
可她不知道,这张白纸,迟早是要有所用途,染上尘灰。
到底是在宛酊的滤镜让她小看了陈生,其实现在细想,陈生自幼入伍,特种兵出身后又被那些下三流的毒赖头要挟做事,在那种圈子里打磨滚爬的人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她以为陈生会是一头忠诚又老实的小狗,却不料,他骨子里却是头难以驯服的野狼。
如今她触碰到他的底线,估计钟懿此刻也是难以脱身。
发现自己再无后退的可能时,钟懿认命地放弃了抵抗,随着内心的激荡开始慢慢的回应他。
陈生如野兽,疯长的占有欲无限的上升着。
身心一并充盈时,钟懿紧抓紧他的臂膀,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皮rou之中,眼角也逐渐的渗出一滴泪,沁入鬓角。
某一刻,她也是在与自己妥协并宽解,就让他们在这一点点的时间里做一回真正的自己,等明日天亮,再回现实……
她意识迷蒙之际,隐约听到有人问她:“你喜欢我吗?”
她困顿加重,含糊而出:“喜欢。”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走?”
她知道问这问题的是陈生,可钟懿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她找不到焦点,模糊又无奈的回应:“我不想有第二个陆姨。”
——
那晚过后,陈生便离开了这。
钟懿醒来时他已经没了踪影,好像昨晚的事情如梦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她翻个身,看到旁侧的枕头有被睡过的痕迹,以及这张被滚的乱遭到不像话的床,她知道,昨晚他们什么都发生了。
或许是一夜温存后陈生想通了点什么,离开了也没有再找过自己。
钟懿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伤风悲秋,怀念过去,收拾好自己后她就给阿岚发了一条信息,交代好某些细枝末节。
而另一边,林君河去了钟家,并且未经过他人同意,直接推开了杨钰真的房门。
杨钰真微微一怔,害怕钟家的人看到他们两个闲言碎语,连忙拉他进来关上房门,询问着:“你来我房间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和管家说就可以了。”
林君河微微沉眼:“我找你有事也要和管家说吗?”
杨钰真感觉到他是真来找自己有事的,顿愣了几秒后客气的招呼他坐到椅子上。
林君河并不是那么讲究的人,看着杨钰真十年如一日的脸,他很快便陷入了汹涌的回忆里,想到钟懿要提前计划,杨钰真很有可能要受到牵连后,他忍无可忍,开门见山的质问她:“你的手指是不是拜你丈夫所赐?”
杨钰真没想到林君河会提起这事,一下子她有些难堪,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手来,冷言道:“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
“你当真以为这么些年过去我都释怀了吗?”
林君河逼近她,当着她的面一点点的将两人过往剥丝抽茧:“你敢说当时你就没有对我动过心?你只不过是碍于自己身份,不敢逾矩罢了!但明明就是你对我先动了手。”
杨钰真仿佛被人揭开了心底深处难以启齿的秘密,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以为,睡过去的林君河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