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她身后树上的某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以手抚额。
“他娘的!”男人骂骂咧咧道,“大半夜的在屋顶发-春!要是让老子抓到看不扒了这畜生的皮!”
容文文动作忽地僵硬:????
她明明是在模仿两只猫咪打架好吗?怎么就叫发-春了!
男人被吵醒了,心情不快,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
容文文听得捂住了耳朵,只想着快点走。
走的时候气不过,揭了他家屋顶,偷了他家两块沉甸甸的瓦片——哼哼,下雨了你家就等着漏水吧!
容文文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也有些心虚,怀揣着两块瓦片跑了好远才敢丢掉——好重啊!下次再也不干这种事了,累死她了。
报应也来得快,没过多久,容文文就哭丧着脸四处奔走了——
她迷路了!都怪天太黑了啊!
秀才家她明明知道在哪儿的!她前阵子还去那附近买过豆腐花吃!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路,晚上走和白天走会完全不一样!
还有,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也不一样!她想顺着原路回去都找不到方向了!
这就是现世报吗?容文文寻思着,要不把两块瓦片还回去算了——可是她连那家人的屋顶都找不到了!
呜呜呜,娘亲我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容文文在屋顶上飞累了,干脆落到地上来,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努力辨认着街名,想着能否寻到回去的路。
就在这时,前面的牌坊处忽然传来了齐整的声响——那是巡视的金吾卫走路时身上的甲胄碰撞发出的声音。
容文文心一跳,连忙躲入一旁的小巷中。
听声音金吾卫似乎是往这边来的,容文文正想从小巷另一边溜走,这头却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
她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果见不远处,一位更夫打着竹梆子往这边走来。
容文文下意识地想要翻-墙逃跑,可连试了几次,小巷太窄,两边围墙又高,还有伸出的滴水檐挡着,她飞不上去。
而且,小巷里空荡荡的,没有藏身之处,没有任何借力之物。
听着甲胄声和竹梆声越来越近,就要从巷口两边经过,容文文没辙了,干脆整个人直挺挺地贴在了墙上,紧紧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她努力缩着自己的翘tun,前胸紧贴着墙,恨不得化身成一只壁虎趴在墙上。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用一双带着寒凉夜风的手臂抱住了她。
容文文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便被他迅速地捂住了口。
下一刻,他施起轻功,拥着她飞入高墙后的小院里,两人轻飘飘地落地,如秋叶落下般悄然无声。
容文文正想挣扎,却听这人低声在自己耳边“嘘”了一声。
就这一声简单的气息,使得容文文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她心中生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仿佛这人她认识已久。
很快,墙外便响起金吾卫经过的声音。
金吾卫叫住了巷口那一头的更夫,核实了他的身份后,才放他走了。
容文文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方才她要是还贴在墙上,只怕早就被抓住了!
直到金吾卫的甲胄声渐渐远去,身后那人才松开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好笑,“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宵禁后也敢出来?”
可不是一只三脚猫么,学猫叫也学得像。
只是,他怀疑,她真的知道她后来模仿的那些猫叫……是什么声音吗?
第16章 夜探 说回家,原来是偷偷跑来看这个?……
听到他的声音,容文文瞪大了眼,这声音不是——那个刺杀大周质子的秦国刺客吗?
仿佛他身上长着刺似的,容文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离他离得大老远的,指着他,“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忽地反应过来,抬起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天太黑!天太黑我眼睛就看不见的!大夫说这叫雀蒙眼!这是病!真的!”
她怕她会杀她灭口啊!即便她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捂得那么严实,谁认得出来呀?
容文文悄悄从指缝里瞄他——那日见他,他还露出了一双眉眼;今日见他,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勾人的凤眼来。
若不是听到了他独特的嗓音,她是无论如何都认不出他来的。
他轻笑一声,“雀蒙眼?”
容文文连边点头,“对对对!就是到了晚上天一黑,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他闻言,语音中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原来还有人天一黑,伸手就能看见五指的。”
容文文:“……”
“我是说,晚上天一黑,点了灯我都看不见!睁眼瞎的那种!”
“是么?”他低低地说了一声,似信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