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说的行军辛苦些,只是相于对在京城的安稳日子而言的,因为在他的心里,溪禾就是一个娇软的女孩儿。
军营里的医士,历来都是男的,这钦差大人带了个娇滴滴的美人说是他的随军医士,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军营里是有正经的医士的,这美人也就是充个数,钦差大人说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吧。
嗯,虽然溪禾穿了跟他们一样的衣服,但士兵们就是一打眼,就看出她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了。只是大家也不敢多看,有几个胆大的偷瞄时对上了楚大人如刀的注目杀,马上也老实了。
要知道,这个钦差大人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而是曾经实打实的少年将军。
其实,溪禾远没有楚沉想的那么娇气,而且,她还在憋一个大招。
虽然被颠得耳朵聋些,吃的粗糙些,洗漱也不方便,但溪禾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这次出行,她除了带两套换洗的衣裳外,带得最多的就是医书了。她有自知之明,按她现在的学识和资历,是当不了医士的。
但有这样的天赐良机,当然也会好好把握,轻伤常病的,她已经有了七成把握,那些疑难杂症,自有资历老的前辈顶着,她到时再跟着学就是了。
楚沉偶尔会策马到车厢边问她感觉如何,溪禾每次都只答好。
这么走了十天,就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此时已是傍晚,前面就是险要的山路了。虽说三百Jing兵随行是不怕山盗土匪的了,但要是遇上那些不长眼的,也是徒增麻烦。
而且,山路上不好休息,楚沉让大家就地扎营休整了,明早再赶路。
溪禾从马车下来,那些士兵无论是站是坐,看到她都会别开了眼,然后背转身去,动作步骤还挺齐整。
这时已是初夏,绿草如茵,士兵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着扎营。
战马也在甩着尾巴低头吃草了。
坐久了,浑身都酸痛,溪禾舒展了会筋骨,就给拉车的马儿理鬃毛。因为每次停下来休整,溪禾都会给它喂食,跟它说说话,这匹棕毛大马跟她已经很熟悉了。
有时溪禾要搂它的脖子,这匹大马也会低下头来将就她,那眼神就像是大人看一个贪玩的孩子。
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无聊才跟马儿玩的,淮风有时看到她拉着大马的耳朵说话,还叫它马大哥,都忍不住发笑。
只是谁都没想到,溪禾会那么玩着玩着,就爬到马背上了!
要知道,那匹马因为是拉车的,根本就没有安装马镫!
她是怎么上去的?
淮风是负责马车的,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喊一声:“姑娘,小心!”
楚沉闻声已是更快地疾奔而去:“禾禾,停下!”
士兵们也是纷纷看了过来,都替她捏一把汗,这么个小美人要是摔下来被那高头大马踩到,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马只是小跑了一会就停下来了,少女匍匐着身子趴在马背上,缰绳缠着手臂圈了几圈,她双手抓着马的鬃毛,乌黑的秀发披散在马颈上,像是在跟情人侬侬细语。
楚沉跑到跟前的时候,溪禾已坐直了起来,第一次这么居高临下地看他,感觉居然挺不错:“大人,我也要学骑马,明天就入山了,马车不便行走。”
“你嫌命长了是不是?这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下来,到时你跟我共骑一乘就可以了!”楚沉边训着,就伸出双手,肃着脸想抱她下马。
溪禾轻夹双腿,马儿跑开了些,她又勒住缰绳回转头来,扬眉道:“骑马一点都不难,我练一会,后面的路我就能自己骑马前行。”
说完也不听他说什么,就让马儿小跑起来了,开始平衡不太好,她还是放低了腰身贴着马背坐的,慢慢习惯了再稍直起身来。
那姿势一点都不美,甚至有些笨拙的滑稽。
能骑稳,已经很不错!
不远处的士兵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并鼓掌喝彩。
楚沉又好气又好笑:“你慢点,别摔了!”
快跑几步想跟上去,又觉得这样太傻,干脆也骑马上前与她并排而行,并随时做好捞她的准备。
看她确实不会摔倒,楚沉才放下心来,偶尔提点她几句,溪禾学得很快,她似乎对动物有种天生的灵性,这令楚沉很意外:
“你以前学过骑马?”
前面的有小土坡,溪禾不敢分心转头看他。紧抓着缰绳全神贯注,又有点点得意地说:“这几天我都仔细观察你们如何骑马的了,我以前跟猴儿们骑过野牛,这马大哥比野牛乖多了!”
楚沉差点笑喷出来:“你跟猴子玩就算了,怎的还骑野牛,也不怕伤着!”
这么一个娇软的美人儿,谁能想到她竟会与猴儿为伴,骑牛戏耍!
“没办法,山里又没有人跟我玩!”
溪禾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就加快了马速,跑了两圈后,她已经可以直起身来了,竟有点神彩飞扬的恣意模样!
楚沉笑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