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江月如婉约轻语:“楚哥哥,伯母让我学着管家,有些帐本我不是很明白,你今晚有空的话,可以教教我吗?”
这几年府里内务的事,楚沉都是一概交给管家的,现在长公主不想再插一手,儿媳妇也快要过门了,就干脆让她接下了,有自己看着,一年半载的也能熟悉起来,楚大山可是见天的催着想回枫林山庄去住的了。
“无碍,不懂的你就问管家,或者跟母亲商量着办就行了。”楚沉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他现在脑里还是刚才女孩儿谦卑恭顺的样子。
江月如咬咬唇,也没再说话了。
晚膳的时候,长公主睨一眼低头吃饭的儿子,慈爱地嗔道:“行之,你这休假了,白天也没见过你影儿,娘回来这么久,想跟你见个面都难,多得月如不嫌闷,肯过来陪娘说说话儿,你明天若是无事,就陪月如出去走走,翡翠楼的首饰不错。”
一旁的楚大山边给夫人布菜边点头赞同道:“嗯,你娘说得有道理,那些无关紧要的应酬,能推了就推了。”
说完,还横了儿子一眼:谁的媳妇谁陪,你的媳妇儿老是霸着老子的媳妇儿算是怎么回事?
江月如有点期盼地抬头看向楚沉。
楚沉想了一下,竟真的点头说:“好,那明早就去。”
长公主见儿子上道,终于笑了:“你们已经订婚,无须太拘着,难得出去,就在外面用膳吧,明天不用来请安了。”
江月如垂头作羞状。
楚沉却像是没听到他娘的打趣,很快就放下碗筷说:“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他像是有什么急事,离去的步伐有些快,留下桌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长公主打圆场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毛毛燥燥的。”
江月如把指甲掐到了rou里去
……
楚沉回到青松院的时候,寝室里留着灯,他的换洗衣裳已备好放在搁架上,沐浴的热水用个铜盆盖着,溪禾靠坐在矮榻上,歪着头睡着了,膝上还放着一本医书。
许是因为今天失血太多的缘故,她的小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点苍白,那只裹着纱布的手悬空垂下,应该是睡得并不舒服,她眉头微蹙。
楚沉弯腰轻轻抱起她走向宽大的架子床。自给她‘启蒙’开始,两人就没有分开睡过了,这个以前给她过夜的矮榻只作偶尔的情趣所用。
不过放下的时候,溪禾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指尖一痛:“嘶!”
楚沉握住她的手:“你别乱动。”
溪禾这时也醒了,马上想起身:“对不起,世子爷,我怎么睡着了。”
楚沉把她按了回去,想说些什么,最后又觉得算了,只说:“你睡吧,这几天不用你服侍。”然后自己宽衣进了净室。
溪禾确实觉得乏了,眼皮子在打架,现在手伤着,服侍也不方便,而且,她怕他一会又要亲热,就索性真的合眼睡了。
翌日晨起后,溪禾有点窘,因为楚沉不顾她的推辞,竟亲自拧帕巾帮她洗脸,还一本正经地说:“爷还是第一次帮人擦眼屎,禾禾,你说,爷宠不宠你?”
“嗯……”
溪禾微闭着眼睛,鼻尖就是他暖暖的气息,被这么矜贵的男人托着脑袋笨拙地给她洗脸,真的是会被感动到的!
所以当他擦完,暗示性地稍稍低下头来挑眉看着她时,溪禾就很自觉地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一触即离。
楚沉却搂着她的腰身索要了一个长长的吻,直吮得她唇瓣发麻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说:“知道爷宠你就好!走吧,先用早膳。”
溪禾喘了一会气,微微愣道:“世子爷,你要在这用早膳?可是,我没有让小厨房准备......”
楚沉不以为意地牵着她往膳厅走去:“没关系,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就是了。”
只是,当他看到膳桌上,只有两碗寡淡的清粥时,就不由皱眉了:“没有别的了?”
往时青松院的早膳是最少都要备三样以上的,楚沉从不喝粥。
溪禾忙低声吩咐桂荷说:“让厨房现在煮碗面条过来,快些。”
楚沉看她半晌,问:“他们平时就是这么打发你的一日三餐的?”
溪禾看他误会了,马上解释道:“不是的!是我这些天就是想喝些清粥,特地让小厨房煮的,我不知道你要留下来......”
“好了,趁热喝吧。”楚沉打断了她,执起她面前的汤匙帮她搅了搅碗里的粥。
溪禾怕他要喂,忙接过汤匙小口小口地舀粥喝。因为伤着的手不能捧碗,头就得略低些,楚沉伸手把那几缕滑下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说:“你往后吃多些,我觉得你都瘦了。”
溪禾含着粥,拼命压下眼眶的热意。
“世子爷,江姑娘来了。”门外,采玉低头传话。
溪禾立即站起来候在一旁,又紧张地拭了拭唇边的粥汤。
楚沉好笑地看她一眼,对采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