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怎么回来了?”溪禾有点慌张地想把獠牙塞回衣襟里。
不过她的手却被捉住了。
楚沉皱眉问道:“你怎么又把这么丑的东西戴起来了?”他记得,第一次从她脖子亲起时,就被这么一颗獠牙膈应到了。
溪禾忙把挂绳从脖子上取下来,连那颗獠牙攥在手心里,把手背到身后,仰着小脸讨好道:“世子爷,我收起来,以后都不戴了。”
楚沉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脸:“你这什么爱好,拿着颗獠牙当宝贝,快扔了。”
溪禾却伸手抱着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撒娇道:“不要嘛,这是哥哥送给我的。”
楚沉这时也看到桌面上那幅画到一半的画了,肖子牧。
“世子爷,我哥哥和师太,一直都没有消息吗?”溪禾轻轻问道,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男人却久久不语。
溪禾想看看他的脸,刚抬头却被他的大掌按住了,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说:“禾禾,以后不要想他们了,你有我就足够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那就是没有消息的意思了。
溪禾原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如果有消息,世子爷肯定早告诉她了,只是今晚,她忽然就是想再确认一次而已。
意料之中的结果,虽然有点失落,但也不是太难过,何况还有这么好的男人这么温情地安慰她。
溪禾觉得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令他扫兴,提了提神说:“嗯,世子爷,新年好!”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世子爷年年都要好!”
楚沉Yin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他这才放开女孩儿,捧着她的脸打趣道:“嘴巴这么甜,今晚吃了什么?”
溪禾本是真心诚意地祝愿他好的,可是被他这么一调侃,又不由脸红:“世子爷莫要笑我。”
楚沉忍不住地搂着她亲了一会,才想起正事:“今晚仙居堂的莲藕糕做得不错,我带了一碟回来给你。”说着就牵了她的手往膳厅走去。
打开蒸笼盖,一碟Jing致的粉白糕点还冒着丝丝热气,香味扑面而来。
楚沉亲手夹起一块送到她嘴边:“你尝尝。”
溪禾低头轻咬一口,已是泪意蒙胧。
在庵里的九年,她不知新年是何滋味,去年的春节,她也一样是独自在青松院过的,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伤怀。
今晚小厨房破例给她做了三菜一汤,但其实她只是吃了几口白饭,大多都是喂阿大了。
她给轮值的丫环都放假了,准备独自品味这份孤独。而这个本应在陪父母守岁的男人,却特地给她带回一碟莲藕糕。
楚沉看她眼圈chaoshi泛红,奇道:“怎么?你这是好吃得哭了?”
溪禾觉得有种汹涌的情绪在胸中激荡,她忽地侧身搂着男人的脖子,送上樱唇笨拙地索要亲吻!
这忽然而来的热情令楚沉猝不及防。今晚的团圆饭,江月如也在,席间母亲频频给她劝菜,特别赞了这莲藕糕的独特之处,他就想到了这个在青松院里孤伶伶的女孩儿。
原本他只是想回来陪她一会就走的,但眼下......
***
半个时辰后,楚沉给女孩儿掖好被子,又亲亲她的额角说:“禾禾,我得回仙居堂了,你好好睡,不用等我。”
溪禾不敢睁眼看他,缩着头低低嗯了一声,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
楚沉忍不住又伏到她耳边低声道:“禾禾不要羞,你今晚这样,我很喜欢!”
溪禾真的觉得没脸见人了,把头全蒙到了被子里!
男人的闷笑声过后,寝室的门开了又关,她也在甜蜜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溪禾并不知道,酸涩,已悄然而至。
第15章 酸涩的滋味
南安候夫妇在枫林山庄一住就是几年,都快要不食人间烟火了,这甫一回来,要登门拜访的贴子就如雪片般飞来。
御下的担子,楚大山是不准备再挑起来的了,但是今年儿子要大婚,长公主还是放不下的,就算要做甩手掌柜,那也得等儿媳妇过门后啊!
夫妻俩最后决定,统一在年初四这天大晏宾客。
江月如盛妆打扮,跟在长公主身边款待女眷,未过门就婆慈媳孝,赢得一片夸赞;楚沉父子在正厅招呼男宾,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不过这些,都跟溪禾没有太大关系:她既不用像普通丫环那样去后厨帮忙跑腿,这样的场合,她也不宜出现在贵妇闺秀们跟前。
实际上,楚沉并没有跟她提今天府里晏请的事,只是溪禾还是一如既往地备好醒酒汤。
有个撂挑子的爹,楚沉的交际应酬就少不了了,这几天都是微醺回来的。
不过今天青松院的人手都调去正院帮忙了,所以溪禾是亲自去小厨房动手煮的。
楚沉回来得比前几天还早些,不过他有些醉了,靠在溪禾身上时,把她压了个趔趄。
溪禾忙把他扶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