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溪禾并没有跟楚沉再提这事,虽然知道,如果她提了,世子爷多半是会答应的,只是,好像又没有那么想买了。
日子无波地过去,那个一时兴起的念头,如水滴落入湖面,淡淡的涟漪很快就消散了去。
这天傍晚,溪禾一如往常般走出药坊门口,却没有看到王伯等候的马车,刚抬头四顾,却见不远处那棵老榕树下,那个一身白衣,背手而立的俊逸美男子正含笑看着她。
溪禾呆了一瞬,才意外地唤道:“世子爷!”然后就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楚沉先是敲了她脑门一下:“怎么,刚才痴了的样子,不认识爷了?”
这里虽然行人不多,但毕竟是在街市上,溪禾揉着并不疼的脑门,不自觉地就退后了一步,有点不自在道:“不是,就是有点意外。世子爷,你怎么到这来了?”往时他都是天黑才回去的。
楚沉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儿就往前面走去,一本正经地说道:“嗯,爷亲自来接我家的女大夫回家。”
被他温热有力的大手牵着,溪禾挣脱不得,只好低着头有点局促道:“世子爷,有人看着,这样不好。”
楚沉好笑地侧头看她:“你怎的脸皮越来越薄了?牵牵手儿都害羞成这样。”
溪禾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还好,没走几步,就在转角处看到了楚沉专属的马车。
车厢宽敝,厚厚的帘布放下,就隔出一个小天地了。
不用对上行人好奇的眼光,溪禾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被楚沉揽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溪禾吓得差点惊呼出来,还好及时掩住了口,压着声音推他:“世子爷,这是街上,不要这样!”
看她这着急的样子,楚沉却闷笑出声:“我只是想让你坐得舒服些,你想到哪了?不过,被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确实不错。”说着,就伸手向她身下探去。
“世子爷,不要!”溪禾紧紧按住他的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在屋里,他要怎么闹都行,哪怕是在小树林里,都好受些,而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市,淮风就在前面赶着马,溪禾真的接受不了。
楚沉没想到会把她吓哭了,忙收了手哄道:“逗你玩呢,怎么就当真了,傻不傻!”
溪禾这才止了泪,看向他的溋溋眼波里犹还带着戒备。
楚沉低头亲了她的樱唇一下,才忍笑伏到她耳边说:“禾禾,你每次说不要,后来都会无比诚实。不过,就算你现在真想,这地方也施展不开啊,下次我换个隔音好的车厢,再满足你。”
他这故意倒打一耙的说辞令溪禾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咬唇扭着身子想离开他的双膝下来。
“别动!”楚沉突然伸手把她揽向怀里,贴着身子紧紧抱着,把头伏在她的颈窝里喘气。
同时,溪禾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那越来越硬的东西都把她硌着了,只能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半响,才听到他气息稍稍平稳道:“禾禾,你真的是个小妖Jing!整天变着法儿勾我,爷迟早要栽在你身上。”
溪禾真的是天大的冤枉:“我哪有,明明是你......”
楚沉怕再聊下去真的会在这里把她办了,遂转了话头道:“你前段时间想去首饰铺?怎么不跟我说?”
他安排的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半个月给他回一次话,姑娘家临时要去逛铺子的想法,确实是不值一提。
溪禾闻言愣了下,才小声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后来就忘了。”
楚沉笑道:“是我大意,都没有想过要给你买些首饰,今天特意来接你,就是要带你去选的。”
发觉他是误会了,溪禾忙说:“我并不是想要买首饰。”
楚沉以为她是客气,只笑不语,马车在首饰铺门前停下,他就不由分说地把人拉着走进去了。
在京城,随便呼个巴掌出去,都能打中几个世家子弟,看那公子的气度,必是非富即贵之人。这么一个贵公子拉着个丫环不像丫环,妾侍不像妾侍的女子,多半是外头养着的外室了。
只是这个外室,虽然美得不可方物,但穿着也太简朴了些。
许是刚勾搭上,这男的正准备一掷千金搏得美人欢呢!
做惯了生意的掌柜很有眼色地上前热情相迎,那张本已长满了皱纹的老脸都快要笑成一朵菊花了:“贵人这边请,今天刚到了上好的金玉,最时兴的款式......”
掌柜把各类首饰一盘盘的摆上来,又一托托地收了回去,连最后的珍藏都拿出来了,溪禾却一样都没看上,或者根本就没看。
她只要了两扎玄黑与墨绿的丝线及几粒大小不一的玉珠,刚好二百文:“够了,就这些。”
掌柜脸上的菊花都快要凋谢了,转而对楚沉说:“公子,要不,您帮着掌掌眼,再挑些?”
对着这些琳琅满目的金银珠钗,楚沉实在是有些眼花瞭乱,不得不又仔细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