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序站在门口敲门,他眯着眸:“怎么每次我过来,都有种影响你们俩谈恋爱的感觉。”
“……”
云欢:“那你下次,自己来叫他起床。你们俩也像是在谈恋爱。”
在她眼里,裴颂辞的荷尔蒙释放压根就无关男女。
他就是一只开屏招摇的漂亮孔雀。
“算了,裴大少爷看不上我,”江易序说正事儿,“阿辞,楼下那傻逼来了,你见不见?”
裴颂辞:“嗯?”
“万圣节学校有个晚会赞助,也想签Trap的live。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拒了。”江易序说。
“不用。”裴颂辞把手里的冰袋地给云欢,他看了眼时间,“再敷二十分钟,我让慕蓝上来看着你。”
江易序听乐呵了:“阿辞,你搁这儿养小孩儿呢?”
云欢耳尖又开始不听话的发热,手里的冰袋都变得格外烫手。
她正等着裴颂辞否认,少年慵懒的话语传来,带着笑意。
“嗯,刚刚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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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序说话加密的傻|逼是陈瑾墨。
他小裴颂辞几个月,现在西装革履气定神闲坐在会议室里,少年气早就被打磨平了。
慕蓝倒了杯咖啡给他。
陈瑾墨只是抬眸了眼,温声说:“慕家的小公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进Trap了。”
慕蓝见过的帅哥多,对陈瑾墨油盐不进。但她也是挺佩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强心脏,他才能每次都这么若无其事地来Trap。
“别拉关系了,我们不熟。我们队长来了,你们自己聊吧。”
“哦对了,”慕蓝说,“你俩别打架,不然收拾起来很麻烦。”
裴颂辞:“你上楼去看看云欢。”
“好。”慕蓝顺手关上会议室的门出去。
裴颂辞懒得给眼色,“说。”
陈瑾墨:“学校的万圣节要到了,DH打算让苏迎参演。校方找我们拉赞助,我来问问Trap有没有上场的打算。”
“不感兴趣。”
陈瑾墨扶了下眼镜边框,“据我所知,Trap最近得罪了DH,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颂辞嗤笑了声,“能从你嘴里说出这句话,倒是稀奇。”
“没办法,受人之托。”陈瑾墨无奈地笑。
能受谁的托。
他那个话里话外恨不得Trap倒闭的爸。
裴颂辞指节点着桌面,散漫道:“我要是你,应该会多用几招发朋友圈屏蔽的小把戏,这比你跑到这里要狐假虎威更有用。”
“啊,被看出来了。”陈瑾墨弯唇,脸上的笑意温润,“我那是好心的提醒不是吗?”
裴颂辞没应,松懒地靠在沙发椅里,闲适的状态像是在看跳梁小丑的拙劣舞台。
“云欢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了进来。她只是想在北宁上个学,多无辜啊。”陈瑾墨沉黑的眸子盯着裴颂辞,“有些人心里只有音乐,何苦让他们卷进来。”
裴颂辞低沉着声,冰冷又锋利的语调:“陈瑾墨。”
“你说云欢像不像宋阿姨,”陈瑾墨自问自答,“是有点儿像,我很期待看看你能不能护住下一个宋阿姨,别像当初似的,多可惜。”
有些声音就像是漫长的回忆录,无线的延伸。
裴颂辞脑海里闪过细碎的片段,像是老电影一帧一帧的慢放,医院空荡荡的床廊,红十字架禁锢着的生命,一次次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宋嫣,冷眼旁观的父亲。
蜂拥而来的回忆将他淹没。
裴颂辞眼神像融了冰,他唇角的笑意一如往常的散漫。
“我也很期待,看看小三的儿子,要如何用卑劣的手段上位。”
“拭目以待。”陈瑾墨声音未变。
裴颂辞站起身,手轻轻拍在陈瑾墨的肩膀上,陈瑾墨下意识地往后退。
细节落入眼底,裴颂辞勾唇,“我只是想打个招呼,你怕什么?”
“……”
“别怕,我还不至于像你这么下三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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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的腿伤不严重,不影响日常行动。从大教室下课,她抱着杯冰凉凉的nai茶喝着,在走廊等慕蓝下课一起去吃饭。
北宁过了国庆之后气温骤然下降,秋季绿梢装点成了深红,校园小路上的男男女女女穿着薄长袖,或抱着书,或背着琴盒,交错忙碌于十字小路。
云欢想,这若是在南汀,十月应还是艳阳高照,热到人眼冒金星。南汀不像北宁四季分明,向来就只有冬夏。
她轻轻伸出手,感受风从指间越过的温度。
嗯。
南汀也不像北宁这么干。
少女伸手迎接阳光,衣袖下滑,露出一小片白皙得反光的手腕,她的小鹿眸晶亮地往向远方,小梨涡甜得像装载了秋日北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