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瀚:“哈哈哈哈...小耀啊,你太谦虚了,我是真的看中了你不需要我请天价调音师的能力的。你刚刚哼的调子都还不错,希望你以后成为创作型歌手的时候,不要忘了我啊。”
启耀眼皮颤了下,一下子没绷住,嘴边抖了一抹笑,导演还没看出什么,他自己喊了停,“对不住大家!我笑场了。”
既然你作为演员能唱,那就你来吧。不过事先说好,工钱我就不给了行吗?”
夏瀚精准喊了咔,众人忍不住在一旁疯狂鼓掌,启
灯光调节好了便开场了,无声的镜头里,白狄抱着一个设计精巧的小匣子,走进空荡荡的客室,怡然自得地坐在了白老爷子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把弄着匣子上没有上锁的锁扣。
他轻轻倚靠在镜头外的门匾旁,脸上只有一点单薄的笑意,看起来是个兴致缺缺的羸弱公子,已然是入戏了。
启耀多喊了几遍对不住,和其他的工作人员鞠躬赔笑,然后和准备重新开工的导演确定,“台本上没有提到的肢体动作和一些话,我可以加上去吗?像是这里我原本是没有提到我要笑的,刚才看着还好吗?”
夏瀚对他逐渐放心下来,看他在这个角色上游刃有余,也给他放了点权力,点头说可以。实在不行,反正有万能的后期。
艾琮此时从父亲的遗物中得知自己有个兄长,也是家里唯一结下的仇。他从白狄奶妈那里知道了真正的白家小少爷相貌平平,和现在的白狄相差甚远,很有可能不是同一人。当年接生兄长的接生婆也只提到兄长心口之处有一块椭圆的红斑记,即使相貌能变,胎记能消失,艾琮还知晓了很多关于小少爷和他母亲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只要这个白狄能说出一件,并且胸口没有那块胎记,那他就不会认为手刃自己全家害他残疾的白罗刹还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兄长。
戏的顺序都是乱的,因为场地租用的缘故,今夜的最后一场戏,是白狄二十四岁从去世的祖父手中掌管白家的那一段。因为是作为白狄而不是白罗刹,启耀穿着层层叠叠飘逸的戏服,嘴唇画得血色不足,脸上打了很多□□。
启耀跟着笑了两声,心说夏瀚导演要不是真不懂音乐,要不就是典型人精行为代表。他刚刚乱哼的调子,为了不和别人的歌曲撞枪,哼的连小学生都不如呢。
看似是女扮男装、实际上他就是个男子的艾琮不再捏着嗓子,第一次尝试着用他原来的声音说话,“我竟不知原来白罗刹先生是这么好客的。”
重来一遍,白狄没有在说话的时候笑,却在艾琮套话他关于母亲的内容时仅凭些许的勾唇,让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得到生气。
白狄轻笑了一声,脸上有了点红晕,“但我无法忘怀,她在选择自尽前辱骂我是个畜生,是妖怪、是祸害...我母亲把那些外人认定的话像是诅咒一样刻画在我的骨肉和灵魂之上。那可是我的母亲啊,她说什么话我都要听着的,因为都是对的。”
监视器前的副导演拉了一下不止何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夏导,用眼神小心询问。夏瀚摇了摇头,严肃地看着两位演员的表演。
白狄缓缓走到一身粗布短打的艾琮身前,凑到他耳边,道:“母亲真的很恨我,她当时快把我掐死了,却对我说祸害是遗千年的。松手撞柱时,我得以呼吸,同时听到这个‘活’字,便刻在脑子里忘也忘不掉了。那么,既然作为祸害的怪物活下来了,总有人是要因此丧命的,你说呢...琮弟。”
越发靠近的脚步声,画面里面仍旧除了白狄便无一人,白狄抬起眼睛看向门外,手中动作在片刻的迟疑后又继续动作,重复着外人看来了无意义的摩挲,他的声音不似外表,像是一串玉珠散落坠地声,嗓音清脆动听却没有任何感情,“阁下不进来吗?”
“真的对不起大家,是我不够入戏。”“女主”此刻才揭露自己的男儿身份,因为是双胞胎,都是由最近有一些红的苗头的新生代小花洪韵芳饰演的,拍戏的时候不会用配音,都是洪韵芳娇滴滴的声音,启耀愣了下神,为自己的不专心付出了代价。
“导演,”启耀叹了口气,“其实您直接说预算不够让我去顶替帮忙,我就很乐意的。”
夏瀚不高兴地说:“没有哪里违和的,我们这都看着,要是不对我们喊停,你自己喊什么?”
白狄目光坦然,即使他做再多世人觉得错误的事情,在他自己看来,他就是无比坦荡的,冷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咔——”
启耀趁这个间隙出了下神,观察到他将原本台本上短短一句自爆身份的话扩写成这么长,但是其他人,都没有打断他的可能。
镜头转移,拍到艾琮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模样。
“这位公子深夜来拜访就是问我这些事情吗?当时年幼无知,敢问这位公子你是否记得你孩提时期在双亲膝下承欢是怎样的光景?我记得的不太快活,我的母亲辛苦养育我五年,期间告诉我,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她的荣华,她不是一个像样的母亲。但人都是这样,先为了活,再者为了活得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