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盯着他毫无敬畏之心的模样,突然皱了皱眉,厉声说道:“你竟然弑父。”
宁汝姗震惊地睁大眼睛。
“十年前正是,盱眙之役,泗州榷场被冲毁,红楼主人战死,被迫退隐消失,至今都不见踪影。”容祈握剑的手微微收紧,“是你搞的鬼。”
阮扶斐愣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鼓了鼓掌:“不亏是韩铮挑出来的继承人,细枝末节就能推出答案。”
“你杀了你爹。”宁汝姗不可置信地说着,“你疯啦。”
“正乾十八年鄙人有幸入了一次临安。”阮扶斐的目光落在容祈身上,露出倾羡感慨之色,“大燕开朝至今,时隔五十年,就出了第二个文武状元郎,那一年世子多耀眼啊,多光辉,多令人自惭形秽。”
他脸上的笑容倏地敛下,目光中带着怨恨之色:“可我呢,同样十五岁,就只能一辈子呆在黑暗中,呆着那个Yin暗的地方吗?”
宁汝姗错愕,不认同地反驳道:“这些不是你弑父的理由。”
容祈盯着面前抑不住癫狂之色的人,嘴角微微一挑,傲然冷笑:“人心清亮,便是在黑暗中也能耀眼,心中黑暗之人,便是锦衣玉食,金银玉饰也不过沐猴而冠,面目可憎。”
阮扶斐眉眼低垂,缓缓吐出一口气:“罢了,于你没什么好说的,等会还要劳烦夫人和我们出一趟城门呢。”
沉默的秀秀压着人谨慎地靠近阮扶斐,就在此刻,变故突生。
原本一直安静趴在宁汝姗怀中的宁岁岁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小银刀,朝着秀秀握刀的手快很准地刺了进去。
那位置Jing准又用力地扎在手腕处,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
毕竟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堪堪只有四岁,好似一只小猫的无害小孩身上。
容祈手指微动,原本指着阮扶斐的剑锋瞬间朝着秀秀劈头而去,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蹲下。”宁岁岁立马抱紧宁汝姗的脖子闭上眼,大喊一声。
所有变故只在眨眼间发生。
“容祈!”那剑锋宛若劈山开地,朝着秀秀贯穿而下,阮扶斐眼眦尽裂,伸手去抓宁汝姗。
一直站在容祈身边的袁令这才回过神来,出手隔开他的攻击。
警惕多时的冬青随后赶到,把宁汝姗和宁岁岁带离战场中。
很快,混乱的局面就被容祈一方控制住了。
阮扶斐只是狼狈倒是没受大伤,只是那个叫秀秀的丫鬟却被容祈剑锋所伤,脖颈处的血涌了出来,染shi了半个肩膀,整张脸都灰白下来。
“秀秀!”阮扶斐被人桎梏着,完全不够肩膀上架着的刀,扭头去看身后站立不住的秀秀,再也不复优雅淡定姿态。
“救她,她要是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他红着眼睛,怒视着容祈。
容祈抬眸,对着袁令点头:“找个大夫让她活着。”
“是!”袁令抱拳应下,随后对着手下大喝一声,“带走!”
他开始收拾残局,把抓到的人全都带走。
远处的宁汝姗低头看着怀中的宁岁岁,后怕地摸了摸她的脸,见她一直往那边张望不由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宁宁虽然一直爱好舞刀弄枪,可她从不曾想过岁岁下手能这么干净利索。
“不怕哦。”宁岁岁被捂住眼睛,以为娘还在害怕,摸着她的肩膀,大人气地安慰着,“岁岁会保护娘的。”
“岁岁真厉害!”倒是冬青见危机解除,收了剑,不由大声夸道,“岁岁太厉害了!”
“岁岁最厉害了。”宁岁岁想要甩开娘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却不得法,只能顶着她的手,仰着头大声应下。
“受伤了吗?”容祈来到宁汝姗面前,盯着她脖颈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
“没有。”宁汝姗摇头,她一松懈下来,就觉得肩膀有些疼,不由动了动肩膀。
“我来抱岁岁。”容祈察觉到她的不舒服,伸手想要去接宁岁岁。
宁汝姗下意识收紧手,避开他的手。
容祈动作一僵,错愕地看着她。
“我,我有些紧张。”宁汝姗很快就发现不妥当,缓缓松开手,好一会儿这才把宁岁岁递到他手中。
“岁岁好厉害,谁教的啊。”冬青难得迟钝,没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一闪而过的尴尬,继续问着宁岁岁。
宁岁岁坐在容祈的手臂上,小声叹了一口气,怀念说道:“白叔叔教的,他以前经常和岁岁打架的,来了这里就没得玩了。”
她突然愁眉苦脸,捏着小手,小声说道:“啊,容叔叔给的小刀不见了。”
“没事,给你找回来。”冬青拍着胸脯保证着,“下次我和你玩打架。”
宁岁岁眼睛一亮。
“这是容祈的女儿?”不远处的楼顶上,西图眸光Jing炼,“骨骼惊奇,动作敏锐,怕而不切,天生练武的好料子啊。”
“应该是吧。”侍卫犹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