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汝姗只是笑着,抿唇不说话。
张春讪讪地不说话:‘算了,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那张叔快去休息吧。”宁汝姗手中的茶盏在指尖打转,和和气气地说着。
张春摸摸鼻子,正准备起身,突然醒悟,拍了拍桌子:“不对啊!说我的事情做什么!”
“少给我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和容祈的事情!”
他板着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宁汝姗。
“我和世子有什么事情吗?”宁汝姗装傻。
张春哼哼一声,动了动膝盖上蠢蠢欲动的手指,强忍着没说出来,只是凶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看到了。”
“差一点点就亲上了!”
他低声嘟囔着,手指比划了一个小小的距离,愤愤不平地说着。
“还好我出现得快。”
宁汝姗抿了抿唇:“那张叔准备如何?”
张春摸摸下巴,犹豫说着:“我把他赶走,下次他再来,我就把他毒哑。”
“这可不行,世子于情于理都不能出事。”宁汝姗神色平静地反驳着。
张春皱眉,眉心紧紧蹙着:“你怎么帮他说话!”
“你俩不会……”他满怀不甘和犹豫地打量着宁汝姗,轻轻说着,“不会……被拱了吧。”
他有些生气,又不想朝着宁汝姗发出来,只好捏着一个茶杯发出咯吱的声音。
——好气,他这几日就是忙着喝酒了,怎么错过这么大的事情。
宁汝姗见状,噗呲一声笑起来,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好了,张叔,我和容祈的事我自己会想清楚的,张叔也不必太过忧虑。”
“我怕你糊涂。”张春盯着空荡荡的手心,闷闷说着。
“我不会糊涂的。”宁汝姗笑说着。
张春斜眸去看她,大概是醉得厉害,看着她只觉得又两个人的影子在晃,忍不住低声说着:“我看你家有点祖传的糊涂,一碰到感情就脑子不灵清。”
宁汝姗挑眉去看他:“什么意思?”
“你爹当年年轻时,大燕还不曾如此落魄,现在的临安,当时的钱塘在那年夏日发了大水。”
张春长叹一声,就算是现在想起依旧觉得不可置信:“韩铮当时还在户部做金部主事,随着钦差来了钱塘,结果在相国寺里对随祖父游历到此处的梅夫人一见钟情。”
宁汝姗听得认真,跟着问道:“然后呢?”
“你不知道你爹平日里多名门之后的做派,君子之风,一心为国为民,爱名如子,结果碰见你娘之后大半夜和我喝酒都能笑起来。”
张春指了指嘴角:“韩铮,一个原本满脑子都是家国天下的人,结果当时,别说看到梅夫人了,只要听人说起梅夫人,甚至是自己想一会,这个嘴能咧到这里。”
他把手指画到太阳xue上,啧啧称奇:“我看他平日正经得很,结果不知从哪学来的花招,当时留下督办两浙事宜在钱塘停留了五个月,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神秘兮兮地问着。
“怎么了?”宁汝姗果然上钩,配合问着。
“相国寺后山最初的梅林就是韩铮为梅姗种的。”
宁汝姗失神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有些迷茫。
张春口中的韩铮温柔深情到近乎和煦的春风,拂面便能醉人。
手植梅林为一人,万般情意皆由身。
“怎么样,你说你家是不是祖传的碰到感情就神志不清。”张春翘了翘手指,颇为嫌弃地说着,“你看看你之前是不是也这么一猛子扎进去的。”
宁汝姗捏着手指,突然开口问道:“那你觉得韩相会为了……”
她沉默了片刻,眉眼低垂,艰难说道:“会为了家国置娘甚至我于危险之中?”
张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蹙眉,打量着面前之人,眉心狠狠皱起:“你在胡说什么?韩铮才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他。”
张春颇为受伤地为他大声辩解着。
宁汝姗似乎也觉得此话说出来有些冒犯,便苍白辩解着:“我就是胡说的……”
“你懂什么,你连韩铮都不认识。”张春敏锐说着,横眉竖起,“是不是燕无双,是不是宴清,是不是容祈,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我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
“这些都是各有各自目的的人,如何配和韩铮相提并论。”
“都是无知之徒的诬陷。”
宁汝姗怔怔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若是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当年只要答应白家的要求,他就不会死,还有屁个大燕啊,早没了,全给老/子滚蛋。”
“我早就说过,他若是像我一样,为自己活,这辈子不知道能多开心,可他注定是要在这世间为百姓,为大燕活的人,我就说这些世家教育能把人逼死。”
“那在他心中,大燕和娘……”孰轻孰重。
宁汝姗喃喃自语,她